匣子是他人之命脈,右邊匣子才是你自己之隱私。”
鍾元終於臉色大變。
皇后跟北琛也懵了,前者是驚恐,後者是驚疑。
大權貴者?那是……
“你派人監視我!”鍾元盯著許青珂,目光銳利。
許青珂眉梢淡漠:“鍾大人恐怕不知道,你喝酒喝茶之時,總喜歡將茶杯酒壺納於雙手半臂圈子內,筆墨等皆是如此,安排下屬職位也以信者近職,你所有的習慣都表現出極度的掌控欲,而有好幾次,我看到你的官服衣角上方兩寸之地有些灰塵沾染,說明你曾彎腰下伏,衣角下面一截掖於地,沾了內庫中地上的灰塵……自然,多說無益,鍾大人可敢讓我帶人去你書房一觀?”(是內庫,不是內褲,別看錯了。)
鍾元眼中銳利依舊,神色卻有幾分淡漠,“我麾下司官投告?本朝律法規定下投上官乃是僭越,非三司主管認定可查才可上訴君王,由君王決定是否稽查……”
顯然,蜀國目前的君王不正統,那麼許青珂所謂的查鍾府就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了。
“那就是不肯了?”許青珂輕輕說著,但一伸手,鍾元身邊的老者,手顫顫悠悠得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卷秘宗,指甲厚。
許青珂接過,微微一笑:“已經不需要了。”
鍾元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得看著自己的老父親。
九旬老者,臉色蒼白,額頭有冷汗,他將秘宗遞給許青珂,嘴唇蠕動了下,終究不敢說什麼。
後面的幾個鍾家人不安,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鍾元的目光陰沉,“父親……”
鍾老父低著頭,不說話。
“她是拿我鍾家其餘人的生死來威脅你了吧,父親,你真是愚蠢啊,愚蠢。”鍾元說著說著就笑了。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你是在替你的父親報復我啊,許青珂……”
鍾元依舊想撕出許青珂真正的身份。
但許青珂反而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淡淡笑著:“權者,欲也,欲之,奪也,若有爭奪,必有輸贏,何必牽扯上其他。”
“的確只是朝堂爭鬥,從前跟你父親是,如今跟你依舊是……”
“但說輸贏,恐怕未必。”
相比蜀王早早瘋魔狼狽,鍾元到此時依舊從容,彷彿還未露了所有的底牌,尤如此時,他忽然低低笑了。
這一笑聲既風雅,又攝人。
秦夜看到了沁園牆頭之上掠來了血衣者。
血衣,血刃。
血牙來了。
朝臣驚懼,紛紛顫慄起身。
血牙到底有多少人,又到底有多強?數量肯定不及宮軍,但以一敵十,若是突襲,在秦夜跟曾凱等人沒有將大部分宮軍調配到沁園的時候,不可能是全員出動的血牙對手。
不過……
“這裡是宮裡,血牙到底是如何出沒的!”
宗室的人要瘋了!公主姣眉頭緊鎖,看向其餘國家的人,暗道今日這一場,算是把蜀國十之□□的狼狽都暴露了。
霍家多少年的統治啊,她隱隱覺得要到頭了。
——————
血牙高手們拔出血刃,鋒芒直指在場所有權貴。
大門那邊。
兩個副衛進來,一個是曹墨,另一個是新晉的。
曹墨進來的時候,目光飄過師寧遠那邊,他打了一個隱秘的手勢,師寧遠卻朝他挑眉笑了下。
嗯?曹墨這個手勢的意思是身邊這個新晉副衛是鍾元的人。
因為鍾元后來對許青珂十分忌憚,因此加快了底下的一些謀劃,單他一個副衛已經不夠用,所以又扶持一個。
這個人叫趙霖。
血牙內部其實已經兩分,一是他,忠心師寧遠,二是趙霖,忠心鍾元。
今日已經撕破臉皮到這個程度,血牙內部也必有一戰。
但師寧遠剛剛那表情——竟是讓他先別動手。
曹墨若有所思。
難道主人不想救許青珂?還是沒到時候。
——————
鍾元緩緩起身,跟許青珂面對面對峙。他也雙手負背,儒雅依舊。
“許青珂,縱觀你往日所有謀劃,多數都有後手,但也非你有這個習慣,狡兔三窟,惡狼藏刀,窮途之時總會匕現。”
出動血牙是下下策,這意味著他要在這裡殺掉很多人,可又有一些人是不能殺的,比如明森夜璃太子戾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