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說,文貞公也是一代直臣,若他活著,定然會喜歡你的。”李治笑了笑,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這還真是客氣話,魏徵不可能喜歡段斷,段斷剛剛也表現出來他還真一點也不喜歡魏徵。
不過既然李治這麼說了,於是馬上一群人附和起來,清揚是那種就坡下驢的主嗎?好吧,之前是,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陛下,文貞公若活著,第一個參的只怕就是臣了。”段斷嘻嘻而笑,“文貞公強調‘明德慎罰’,而臣則認為‘違法必究’;他‘惟刑之恤’而臣要求‘執法必嚴’,我們惟一相同的只怕就是,執法時“志存公道”人有所犯,一一於法,而決不可“申屈在乎好惡,輕重由乎喜怒”,但目的卻又不同,他求的是‘人和訟息’;而臣求的是樹立‘律法之威,威懾天下眾人’。”段斷把自己和魏徵的不同倒是說得很清楚。
其實說白了,魏徵是正經的封建儒家正統,而段斷是百分百的法家思想。事實上,法家的思想在歷朝歷代都是受打壓的,其實走的都是披著儒家外衣,實行法家本質,但人家為了天下儒生,就得當披著羊皮的狼,有什麼辦法。
“其實說起來,你和文貞公倒也異曲同工,只要心存公義,行事之上略有差異文貞公怎麼會苛責於你?”李治待別人開口之前趕緊說道,心裡暗恨,儒法之爭歷經千年,現在段斷卻把自己打造成法家代言人,不是找打嗎?也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把話題再拉回來。
“清揚,既然你要把統計局一分為三,一事不煩二主,還是你來牽頭,定個章程出來,朕好再與各位愛卿商議。”
朝臣們這會就沒心思糾結在儒法大道上,馬上就不樂意了,這不是換湯不換藥嗎?
“陛下,章程臣可以擅越,只是臣剛說了,沒有監督的權利是危險的,誰來監督臣?”段斷也忙上前奏道,開玩笑吧,就是要把權利分出去,現在還是自己總攬,那不是更著人眼?
“天下人監督你,看似統計局在監督各部、群臣,但你以為你真的手眼通天?不過是天下人幫你一齊在看著,而你也是如此。再說朕的御史臺也不是吃乾飯的不是,你若不潔身自好,你以為你能坐得安穩?”李治淡然一笑,揮揮手。
群臣也就知道,此時段斷在心裡還真是暫時動不了的,說是由御史或者天下人監督,可是御史不怕統計局找上門去?天下人監督的法子可是要透過統計局才能成為事實,就是他們不但是運動員也是裁判,這不是開玩笑嗎?
“那麼臣啟陛下,匿名告狀箱請在御史臺、大理寺各設立一個。”段斷想想忙說道,“這不但是監督臣,也是監督統計局,決不可一家獨大”
李治笑了,段斷看來是鐵了心的要把自己給限制住。不禁有些好奇起來,“你就這麼怕自己把持不住?”
“臣家裡就五百畝地,錢也夠用,臣家的賬目歡迎大家都來查,但臣不能保證統計局上下所有人都跟臣一樣;再說,臣以為統計局管領該三年一任,到期換人,避免結為朋黨。既然如此,就該有完善的監督制度,保證每一位管領先要管住的人是自己”段斷說得鏗鏘有力。
大家聽到段斷說‘統計局要三年一任,到期換人時’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段斷,都不禁在想,這位難不成真的是大公無私到這步?可聽到後來,大家又覺得這個人真不地道,自己不幹,也不讓別人好好幹,弄一大堆的制度出來,與其說限制他自己,還不如說他在限制別人,他已經幹了兩年了,還有一年他就不幹了。這讓別人怎麼辦?可是偏偏誰也不能說什麼。腦子裡同時想到四個大字‘不合時宜’
李治哈哈大笑,雖然沒說準,但誰也知道,這表示皇帝很高興。現在大家知道段斷與魏徵最大的不同在哪了。
魏徵當初對太宗說‘忠臣、良臣’說的實意是,他要當對天下人有益的良臣,而非只為皇帝一人的忠臣,所以他盯死李世民,讓李世民不做他心目中的昏君。讓李世民有苦難言,還不能說啥,後來魏徵死後被太宗狠批,畫像都從凌煙閣裡取出來,連墓碑都被推倒了。說是因為魏徵有結黨之嫌,但誰都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罷了。
而段斷卻只想做對皇帝一人盡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於這一點上。
對帝王來說,良臣可有可無,誰不知道用奸臣順手?活著時能幫著背黑鍋,死了還能為兒子攢家當,比如後世的乾隆與和��6�汲季筒煌�耍�嗦櫸嘲。�蠐執蠆壞茫�鈑致畈壞茫��鷀瞪繃耍�嬲庋��褪淺扇�慫�拿���涫嫡饈塹弁跣鬧杏澇兜耐矗��約槌際嗆糜茫�汲加美詞蚊���頁疾攀腔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