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宣佈恢復正常秩序。按照總參謀部制訂的戰略打擊計劃，不出三個月，大規模轟炸就將結束。也就是說，大約三個月之後，我們就要回到和平時期的狀態，不再以戰爭為首要目的。”

顧衛民微微點了點頭，神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什麼時候結束戰爭狀態，恐怕不由我們決定，還得看歐美的態度。”宗應仁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炸死日本天皇，肯定會對歐美產生影響。如果歐美改變態度，為日本提供戰略遠足，恐怕戰爭會持續更久。”

“這正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見到宗應仁把話題拉了過來，王元慶藉機說道，“歐美的態度肯定有所轉變，但是我認為歐美不大可能大張旗鼓的支援日本。戰爭打到現在，歐美的態度已經能夠說明其基本政策了。透過這輪戰略轟炸，我們已經向歐美亮出了底牌，只要我們有決心將戰爭進行到底，美國就不會冒著與我們直接對抗的危險支援日本，歐洲更不可能充當冤大頭。最大的可能是，歐美會直接出面，要求我們為人道主義救援行動提供安全保障。”

“老王說得沒錯。”顧衛民明顯積極了許多，“美國不大可能親自出面，很有可能透過歐洲向我們施加壓力，要求我們在擴大戰略轟炸規模之後，為日本提供最基本的人道主義保障。在這方面，我們沒有多少迴旋餘地，也不應該與歐洲作對。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歐洲不是我們的主要敵人，而是用來削弱美國霸權地位的有效力量。我們必須給歐洲、特別是法德意三國面子，幫助歐洪壯大聲勢，壯大歐洲的膽量。再說了，以日本現在的情況，即便我們降低轟炸強度，也最多使三百多萬日本人倖免於難。如此一來，即便日本得到歐美國家的全力支援，在戰後以最快的速度復甦，因為人口太少，在未來三十年、甚至半個世紀之內都不可能對我們構成威脅。我們已經達到了目的，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我們也不可能趕盡殺絕，畢竟在數十個國家還有上千萬日本僑民。”

項鋌輝冷哼了一聲，似乎對顧衛具的見解不屑一顧。

見到項鋌輝的神色，李存勳暗自嘆了口氣。幸虧顧衛且沒有繼續擔任國務院總理，不然不知道會與項鋌輝鬧多少矛盾。

“我完全贊習老顧的意見。”王元慶瞪了項鋌輝一眼，說道，“我們已經用實際行動向歐盟表達了誠意，法國也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與我們合作的意向。歐洲的局勢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完，大家心裡也有數，我就不多羅嗦。正如老顧所說，如何利用好歐盟，對我們今後的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隨著大規模戰略轟炸逐步展開，歐盟的情況會變得更復雜。與我們相比，美國更瞭解歐州國家，也就更能利用歐洲國家。如果我沒猜錯，美國肯定會在輿論上給歐盟國家制造壓力，讓歐盟向我們施壓。眼前看來，除非我們停止戰略轟炸，不然沒有有效的應對措施。要想拉攏歐盟，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外交上與歐盟合作，透過歐盟表達與日本進行停戰談判的誠意。談不談，我們說不了算，得由日本決定。如果日本不肯談，我們也就不用揹負責任。人道主義救援方面，我們要做好充足準備，不能留下話柄。這件事由國務院直接負責，隨時舟我彙報情況。”

宗應仁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關鍵還是美國。”王元慶點上香菸，說道，“做出擴大戰略轟炸規模的決策之前，我考慮了很久，最擔心的就是讓美國走上極端。換個角度，我們的擔心多少有點多餘了。美國沒有參戰，也不打算參戰，會希望戰爭持續下去嗎？我們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美國必然有所顧慮。只要我們不佔領日本，就不會承擔日本的戰後重建工作。在美國看來，日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盟國，而是牽制我們的棋子。把且本炸爛了，美國能有什麼好處？現在的世界局勢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局勢有很大差別，美國不再是獨一無二的世界霸主，經濟實力遠不如二戰結束之後，也就不可能推出一個‘馬歇爾’式的戰後重建計劃，不可能憑一國之力幫助日本完成戰後重建工作。由此可以斷定，美國與我們一樣希望戰爭儘快結束，而不是無窮無盡的打下去。”

顧衛民聽得很認真，等王元慶說完，忍不住點了點頭。

在此之前，包括王元慶在內，共和國高層最擔心美國突然改變策略，走向極端。可以說，之前的很多決策，比如主動提出停戰談判，除了國內因素之外，主要都是受美國政策的影響。王元慶換了個角度，看得比其他人還要遠，堅信美國不會支援日本，也就堅定了徹底摧毀日本的決心。

很明顯，這是一場比拼信心與意志的豪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