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在就不在!怎麼,要進屋搜還是怎麼的?”何嬸子氣勢洶洶地道。
嫂子搖搖了頭,心裡真為世上有這樣的人而感到悲哀,正要扭頭走,那何嬸子卻不依不饒起來了:“莫忙著走,你給我說說,前晚你把我家曲子喊哪去了?是不是上你家了?”
嫂子聽何嬸子這樣問,一張臉羞了個通紅,一時也說不出話來。何嬸子得了理似的,立即跳腳罵了起來:“好你個娼婦,爛貨,你勾引你家小叔子就夠了,你還來勾引我家曲子!還勾引到你家裡去了!是不是還上了床呀?啊!你剋死你家公公婆婆老公還不滿意呀,還要來克我,克我家曲子?啊!”
嫂子委屈得想哭,但她忍住了,她希望曲子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曲子,你出來,你出來,說說清楚,到底嫂子勾引誰了!”
曲子在屋裡,只能以淚抹面,哪敢出來。
嫂子見曲子竟然是這樣的孬種,失望得想哭,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堅強些,你應該堅強些!你不能給濤子丟臉!”嫂子清了清喉嚨,冷冷地對正破口大罵的何嬸子道:“何嬸子,我是來找曲子商量工程承包的,既然你這當孃的這個樣子,我的房子又不是包不出去,非得要包給你家曲子喲!不包就算了,幹嗎罵人?打擾了你嗎?那我就說聲對不起了,拜拜!”
嫂子扔下這句話,扭頭就走了。何嬸子聽說嫂子是來說包工的事的,一時也沒明白包什麼工,但卻很明白這個工給她的無理取鬧給鬧沒了,心裡一下子就後悔了起來。
曲子聽媽已經沒罵了,估計嫂子已經走了,這才敢從屋裡出來,他帶著哭腔對他媽道:“媽,你就可憐可憐你的兒子吧,你這樣今天罵這個,明天罵那個,你兒子能包的一點工程都給你罵沒了!難道你讓你兒子打了光棍,還要讓你兒子餓死嗎?”
何嬸子正後悔呢,聽曲子這麼一說,忙叫曲子道:“你趕快去追,把工程包下來,只要不是和那個寡婦上床,媽同意你和她來往!”
曲子欲哭無淚地道:“媽,人家剛才找我,我都不敢出來,她還能理我這個懦夫嗎?啊?”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媽這麼說話呢?快去!是不是要我抽你,你才肯去?”何嬸子喜歡和任何人過不去,但卻從不和錢過不去,哪裡肯看著到手的肥肉飛走呢!
曲子是被媽媽的淫威嚇唬大的,聽媽這樣說,哪敢再犟,連忙像風一樣追了上去。
“嫂子,你等等!”曲子邊追邊喊。
嫂子聽得曲子的聲音,心裡本來惱恨他當縮頭烏龜,但一想到他也是可憐沒辦法,再加上把工程包給其他人也不放心,就不由得停了下來。
“嫂子,對不起啊,都讓你捱罵!”曲子趕上來,道歉道。
“沒關係,習慣了!”嫂子淡淡地道。
“你剛才說包工的事,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上次說的那個朋友的房子要修?”曲子問。
“呵呵,曲子,算了吧!”嫂子冷笑道,“算了,我找別人吧,我怕你媽不願意!”
曲子聽嫂子語氣,那是真的了。急忙道:“嫂子,你別和我媽一般見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嘴!看我面子上,再原諒她一回吧。”
嫂子冷冷地道:“曲子,你剛才做什麼去了?為什麼連句公道話都不敢出來說?”
曲子低下頭去,唉聲嘆氣去了。
嫂子繼續道:“曲子,你真可憐!你還算是男人嗎?你跟你媽說要娶我,你知道不知道,娶老婆回家,就要呵護她一輩子?就你這樣懦弱,你能呵護誰呀?就你這樣子,我的房子能包給你嗎?”
曲子無話可說,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嫂子見曲子這樣,心裡又是痛又是怨,正所謂“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嫂子想叫他轉來,但剛才不期然就把話說重了,不好改口。待要不叫他轉來,又覺得失去曲子這個最好的承包者可惜,同時,自己也不希望看見曲子頹喪成這個樣子。正在為難的時候,卻見何嬸子匆匆趕了來,與曲子相遇時,一把拉了曲子,直朝嫂子跑來,拉得曲子那麼大的個子都踉蹌不已。
何嬸子到了嫂子面前,放下了老臉:“小靜呀,都是嬸子豬油蒙了心,看不出你是好人,倒做了狗咬呂洞賓!你就把工程給我加曲子吧,鄉里鄉親的,我們曲子也不會虧待你,你說是不是?”
嫂子見何嬸子連老臉都放下了,自己正好趁機借梯子下樓,便笑道:“何嬸子都這樣說了,我還有啥說的?這樣吧,我家濤子也回來了,說要請伯伯和叔叔兩家吃飯,我準備了點酒菜,今晚曲子兄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