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還感染髮炎了,她的父母卻為了省錢帶她去了一家勉強算是診所的地方,隨隨便便擦了點酒精就算了事。
所以她,一定要脫離這個貧窮低賤的家庭!一定要!!
下了車,趙沛彤又是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傅盛年見狀不由嗤之以鼻,但還是伸出手扶著“一瘸一拐”的她走進骨科診室。
骨科的醫生是個四十五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戴著厚重的眼鏡,在看到趙沛彤的時候,那雙鏡片下方的眼睛幾乎都直了。
的確,在這樣的小城鎮裡,誰家的姑娘不是要天天下地幫忙,曬得面板黑不溜秋的?像趙沛彤這樣膚白似雪,嫩得仿若吹彈可破的,還真是難得一見。
傅盛年若有所思地盯著趙沛彤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微不可見地嗤笑一聲。
他見過的女人數都數不清,別的男人也許看不出,可他卻看得出來,這趙沛彤十有八、九擦了粉,而且還是隱形粉底。
趙家都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她竟然還能用得起化妝品?
被傅盛年一雙似是能明察秋毫的眼睛盯著,趙沛彤情不自禁地有些心虛。
其實現在如果不化妝,她是真沒有多少勇氣出門。當時被蛇群圍攻,她這張臉受到的傷害最大,現在雖然大部分的印子已經消退,但偏偏右臉臉頰的正中央有一塊色素沉著,這麼多天過去,灰褐色的印子不見任何淡化的現象,真是急得她抓心撓肺。
她原本面板是沒有任何瑕疵的,她原本有一張引以為傲的臉,卻因為趙安唯這個賤人而毀於一旦!
而且她至今沒有走出被蛇圍攻的陰影,現在的心理問題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還要嚴重,她甚至只要看見趙安唯,就總是會想起自己全身上下爬滿被蛇的恐怖情景,她也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
手不由地撫上自己的臉,趙沛彤感覺到了掌心下並不如以前那般光滑的觸感。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臉上就長了些小疹子,而且氣色也大不如前,她將這個原因歸咎為是自己晚上沒睡好。
自從上次她和範軒寧在山頂上,脫掉的衣服憑空消失後,她就幾乎再也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所以她決定自己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調整好心情,好好睡她的美容覺。
趙沛彤哪裡會想得到,其實是趙安唯給她的那盒面膜有問題呢?
骨科醫生仍舊如痴如醉地盯著趙沛彤,這讓趙沛彤的信心又回來了。不管怎樣,她現在是美麗動人的,而且她用的化妝品是國際一線品牌,效果絕佳不說,更是讓人瞧不出她臉上抹了東西。
趙沛彤再次流露出了那種高人一等的姿態來。她享受男人這麼盯著自己的感覺,她甚至希望全世界的男人都能圍著自己團團轉。
看了一眼身邊的傅盛年,趙沛彤狀似無意地撩起了自己頭髮,露出了那漂亮剔透的耳垂和側臉。
傅盛年瞭然。女人對著一個男人做這樣的動作,不就是一種無聲地挑逗和勾引麼?
思及此,他忍不住皺眉。
趙安唯雖然什麼都沒有和傅盛年說,但是傅盛年清楚,趙安唯和趙沛彤一直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論姿色,趙安唯完全不輸於趙沛彤,甚至更勝一籌。但是趙沛彤更加精於心計,擅長遊走於男人之間,懂得施展自己的魅力,尤其很會撩撥男人的心。不少的男人恐怕只要她給一點甜頭吃,就會立刻被她迷得團團轉,她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所以,和趙沛彤鬥,傅盛年還真擔心趙安唯會吃虧……
在傅盛年送趙沛彤回去的途中,趙沛彤時不時嬌滴滴地用手纏繞幾下自己精心呵護過、每週定時塗抹護髮膏的頭髮。別說,那頭髮當真是烏黑柔順,光可鑑人。
“先生,不知道你和我姐姐是怎麼認識的呢?”趙沛彤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抬起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傅盛年,接著說道:“是我姐姐主動找你講話的嗎?”
傅盛年看著趙沛彤,此刻她那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估計大部分的男人看了都會心猿意馬,想也不想也就會將真話給說出來。只可惜,他不是大部分的男人。
“不是,是我見她長得那麼漂亮,就忍不住過去搭訕了。”傅盛年挑眉道。
趙沛彤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和“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相同,一直以來所有的異性都只關注著她,她是唯一能夠驕傲的公主,所以突然多了個人和她分享別人的目光和特殊待遇,她絕對接受不了!
趙沛彤下意識的,就是不願意承認趙安唯變漂亮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