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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說,我等來了什麼?!”我用雙手圈住自己,試圖讓自己不再顫抖,試圖讓自己的脊樑挺起來,試圖維持我最後的一份驕傲。

他似乎什麼也顧不得了,急急得搶上來,“蘊茹,別這樣。我和清珏不是你想得那個樣子……………”

清珏?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從他口中聽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是這樣的感覺。撕裂的生痛,痛徹心肺。原來我苦苦等待的感情竟是如此荒唐,如此幼稚,如此可笑。

他的嘴巴不停的一開一合,我全然不知他到底說了什麼,我只知道,我不要再在這裡呆下去了,一秒鐘都不要。我摸索著拉開門,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全然不顧身後莊恆的大喊,全然不顧旁人的驚呼。我只不停的向前奔著。

到得外面才發現,天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雨。呵呵,都說蒼天有淚,可不是嗎。我衝進雨中,仰起臉來,任憑雨水擊打,溼透我的衣衫。我拼命的跑著,想要跑掉所有的心痛,跑掉已然跟了我太久的孤獨和辛酸。莊恆焦急的大喊聲越來越近,“蘊茹,你快回來。你要怨我,怪我都由你,你不要再折騰自己了。蘊茹………”

我不理會,徑直衝進我的車裡,看也不看的狠踩油門,發動。我萬萬沒想到,這麼晚了,這甚偏的路上居然還有行人,等我看到時,眼看著就要撞上了。說時遲那時快,我狠打了一把方向盤,避開了那人。可再也避不開路邊的大樹,眼睜睜的撞了上去,前額磕在了方向盤上。

“蘊茹!”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傳來,我只模糊間,看到瓢潑的雨中,一把黑傘被風連連颳了好幾個跟頭,莊恆奔到車前。他一把拉開車門,那一瞬間,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恐懼和慌亂;那一瞬間,我在他的眼中讀出了珍愛;那一瞬間,我的心居然感到了一陣歡欣。

他把我固定在靠背上,小心翼翼的撫著我的臉頰,我的額髮,嘴裡亂七八糟的安慰著,“乖,不怕啊,不會有事的。告訴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什麼地方還疼?乖乖,別怕,我們這就去醫院。乖,不哭啊,堅持住,疼得厲害嗎?”。

莊綺家裡的三、四個傭人們也跟了過來。一個連忙搶上來給他撐著傘。莊恆急吼道,“去叫司機開車,我們不等急診車了,這就上醫院去。”一個傭人答應著跑走了。

我用力扣了扣他握著我的手的掌心,他立時俯身看我。我勉強搖了搖頭,“沒事,不用去醫院。磕破了一點而已。”他擰起眉,依稀仍是當初對著胡攪蠻纏時的我的樣子,放柔了聲音道,“聽話,跟我去醫院作個詳細檢查。”

這個人真是的,我們都這麼一身落湯雞般的狼狽樣,我還傷了額頭,就這麼跑到醫院,給媒體知道了,還不定怎麼大做文章呢。

正要說話,司機把車開了過來,莊恆輕柔的抱起我,坐進了後座,然後吩咐司機,“回九龍塘我的公寓。”我驚訝的抬頭看他,他點點頭說道,“你想的也有道理。先去我那裡,我們再作打算。”

車子載著我們駛向九龍塘莊恆的寓所。一路上,他一手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裡,一手拿了傭人剛剛遞上的毛巾,一邊拭著我一頭一臉的雨水,一邊小心翼翼的檢視著我額上的傷處。我這才感覺到傷口一絲絲的生疼,不禁的倒吸口冷氣。他驚覺,連連的安慰著,又像哄孩子般朝著我的傷口處吹著氣,還不停的說,“乖,呼呼就不疼了,不疼了……………”

我們的衣服全都是溼的,還有雨水順著一點點滴下,冰涼冰涼的,卻又死死的貼在一起。我靠在他懷裡,不動,不作聲,聽著他低低的勸哄,帶著滿心的困惑,迷茫,心酸,甜蜜,留戀,無以自處。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流到嘴邊,苦苦的,鹹鹹的。

車停在他樓下,他衝司機交代道,“告訴你們太太不用擔心,我晚一點再給她電話。”然後便不由分說,抱了我出來。門口坐著的那個管理員王伯,見了我們這個樣子,有一瞬間掩不住的驚詫,然後便是笑得極其曖昧隱晦,意味深長,“莊先生,施小姐,回來了啊。”我畢竟臉嫩,微微害羞的往莊恆懷裡縮了縮,莊恆倒是波瀾不驚的樣子,衝他稍一點頭,就抱著我進電梯去了。天知道王伯的腦子裡將會勾勒出怎樣一幅情景,脫不了男歡女愛,濃情蜜意就是了。現在怕是全天下都覺得我們早已是順理成章的一對兒,可諷刺的是,獨獨是當事人的我,弄不清我們這段情該何去何從。

進得門去,按亮了玄關的燈,他方才放我下來,衝我道,“我去放水,你好好泡個澡,這一身的溼衣服可再穿不得了。”說罷便徑自往浴室去了。我下意識的環視這間房子,是熟得不能再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