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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依偎著站立在遺像之前,想讓孩子看到,他的父母會堅強的走下去。喪禮上來致敬的人很多,大部分都由莊楠和莊氏治喪委員會的人接待了,我與莊恆只在貴賓室內與同輩朋友見面。只有一個例外,香港紅十字總會的許領隊被楠兒引著來見我們。他將一封長長的信貼交在我們手上,眼中含淚:“這是肯亞的小朋友託我帶來的,這上面有上千個小手印,都是孩子們為了紀念莊小姐一個個留下來的。

莊先生,莊太太,你們有一個了不起的女兒,她的善良熱情永遠留在這些接受過她幫助的人們心中。孩子會會永遠記得有這麼一位中國姐姐無私的給與他們愛心。”我同莊恆捧著這份帳子,如同捧著我們女兒的一顆赤子之心。在她離開以後的日子,這些她想做還來不太做的事情會由我們替她繼續下去。不過許領隊的另外一句話卻著實讓在聲的人捏了一把汗,他問:愛“莊太,聽聞與莊小姐一同出事 的還有駱小姐?這麼好的兩個孩子怎麼就遇上了這樣的事呢?偏偏她們兩個又這樣要好。唉,不知駱小姐在哪裡?我也想去看看她。。。”我怔住了,心裡像被鈍刀拉了一下,這一下牽動了我內心多少不願記起的不堪回首的情景,苦澀的酸水一古腦的往上湧。莊恆定定攬住我,面無表情的持上兒子。楠兒趕緊走上來,“許領隊,家父家母身體不適,需要休息,我帶您出去。”其實怎麼能怪許領隊呢?是我們自己家庭的事情說不清道不明罷了。大哥並沒有親自到場,施氏集團的董事會敬上了花圈,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就在葬禮開始前一個鐘頭,我接到大哥的電話。我已經弄不清楚自己對他空間是親情的成分大一些還是怨恨的成分大一些。

彼此沉默了許久,方才聽到他說,“蘊茹,小宇救了翎兒,事情發生的及突然,我。。。。蘊茹,你們請節哀。我與翎兒的媽媽會一輩子記著這份恩情的。”

我感慨道:“你還是要同駱清玉在一起?隨便吧,我管不了你們。我有什麼資格管你們呢。你畢竟是我的哥哥。”

“蘊茹,大哥年輕的時候做了一些輕狂的事,現在只想盡力的彌補。所幸我們都還不算老,以後的路還很長。翎兒一直鬧著要發院去看小宇,我們都沒告訴她小宇已經不在了。我知道你不會不怪她,可是蘊茹讓翎兒好好活著這也是小宇的心願啊。”我不想再聽下去,緩緩地掛掉了電話。適才夢境中有大哥、有父親、有宇兒,也許就是被他這一個電話給攪的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即使是睡在莊恆懷中,握著他的手,聽著他的呼吸也無法讓我放寬心。活到這個歲數,我對女人的直覺無法不相信。迷迷糊糊的又眯了一陣子;猛地驚醒;睜開眼依然是一片靜諡;心跳卻沒由來的撲撲通通的加快。莊恆帶著淡淡的倦意仍安穩的睡蓮著,我輕手輕腳的披衣而起,站到露臺外面吹了會兒風,心思才稍稍有些清明。待莊恆起身,我們一同下樓用早餐,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在主廳用餐了,傭人們按照以前的習慣給莊恆端上咖啡,他病中是不能喝這個的。我一看就不悅的皺眉,“都是幹什麼的?拿下去!”傭人們垂了頭不敢直視我,許是不明白一大早的我在發什麼火。

莊恆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吩咐了一聲:“去找紅雲弄弄清楚再來。”說著將手邊的一杯熱牛奶遞到我面前,笑笑道:“不管他們,來把這個先喝點。”

我一嘆,將手放在溫熱的杯子上暖著。“不舒服麼?”莊恆覆上我的額頭試著溫度,“還好,沒發燒。”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起來我這心就慌的厲害。”“血壓高不高?”“還好,可能是累的了,你今天就要去莊氏麼?”我昨晚上臨睡之前聽到楠兒向他彙報這段時間公司裡的大致執行情況,估計這麼長時間沒理事,很多決策都等著他回去做。

“我先不去。我說,一會兒你還是上去躺一躺,精神要是好一點了我們就出去走走。”我撇撇嘴,撐著額頭,“想見是真的老了,以前一夜一夜的熬,那精神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我要是成了個病病殃殃的老婆婆可怎麼辦。”“要到那時候,估計我也就老朽了,正好又是一對。”他滿不在科的道。“那怎麼一樣,女人老了就沒人要了,男從多大年紀都吃香。”這話倒不是我說的,是以前穆怡勸我不要跟莊恆犟的時候常常掛在嘴邊上的。佳冉更狠,挑明瞭說,“就我老闆這身價,估計上了八十高壽,說一句要找伴,應徵上門的都能從中環莊氏大樓一溜煙排到天水圍去。想想我就心酸,連帶著白了莊恆一眼。他才是真正無辜的人,啼笑皆非的將手中的報紙擱到一邊,目視著我道:“我這後半輩子就剩下一個人,你;一件事,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