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

清脆的響聲，被那溫柔的歌聲壓住，悶的讓人幾乎窒息。

她愣住，怔然的看著他，而他似乎也有些微愣，甩過巴掌的手定格在半空中，似乎在提醒著兩人，剛才那一耳光真實的發生。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那悅耳的歌聲卻像是嘲諷。

申綜昊忽然轉過身，一腳將那唱片機踹翻，噼裡啪啦的聲音響過之後，歌聲卻仍是固執的流淌，呵，當真是鍥而不捨。

他燥怒的拔下電源，房間裡一下子變的安靜無比。

歡顏唇角哆嗦，只覺得那半張臉麻木的痛，而且腦袋裡一直在嗡嗡的響。

這麼短的時間裡，她都快要記不得自己捱了多少耳光。

想要笑，像是那天被他逼著下跪，被林倩狠狠的甩了兩巴掌之後那樣，仍是固執而又倔強的笑。

可是笑容沒有出來，落下的卻是淚珠，她胡亂的用手背去擦，可是眼淚今天也很倔強，故意和她過不去一樣洶湧不止。

他面對著窗，背對著她，自始至終，沒有　一句話。

歡顏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手心裡還抓著那一張CD，她想要開口　點什麼，把這平靜打破，喉嚨裡卻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嘶啞而又無力。

也許是CD摔破的時候有小小的塑膠碎片在地板上沒有被人注意到，歡顏剛才上前的時候，受傷的腳底又踩了上去，一點點鮮血細細的淌出，很痛，你看，只不過是小的可憐的一片碎屑，卻可以讓人站立不安。

“我，剛想到今天要去蛋糕店辭職，我先走了……CD我會賠給你一張新的。”

她將破裂的舊物放在一邊桌上，轉過身，跨出房門，一步一步向前走。

身後是安靜的一片，他沒有追上來，也許，再也不會追上來。

她弄壞了一張他心愛的專輯，她罪無可恕，該死。

身上的睡袍脫掉，她眼珠一轉，想起她破爛的衣服早被他仍在浴室的垃圾桶中，她怔然的坐下，忽然又條件反射的站起，這chuang也是他所喜歡的嗎？

她想要拉開牆壁邊一大排的衣櫃，挑一件最最樸素的衣服，卻又縮回了手，一不小心，她拿到了他心愛的，又該怎麼辦？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環抱住胸，站立難安。

終於還是拉開衣櫃，譁，面前簡直是漂亮衣服的海洋，手指撥動琴絃一樣滑過去，最後落在那角落裡不起眼的白色T恤和洗舊的牛仔褲上。

這裡曾經也是他的女人住過的地方嗎？這些衣服，也曾經是漂亮過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嗎？

她忽然心酸，笑自己如花青春過的這樣慘淡。

手指將T恤撿出來，眉心卻又蹙的更緊，她沒有內衣，怎麼可以只穿T恤出去？

猶在思量，房間門卻是驟然的被人推開，他唇角抿緊，繃成直線，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手裡衣服奪過去，重新放回衣櫃之中。

他背對著她，像是剛才打了她之後那樣，沉默不語。

“一會兒會有人送衣服過來，這些東西，你不要再碰。”

他聲音裡沒有一絲波動，歉疚，或者是……情感。

歡顏低下頭，死死的咬住嘴唇，就這樣赤shen裸ti站在他面前，就這樣剝光了被人圍觀，嘲諷，連奪門而出的能力，她都沒有。

“……是，我不會再來，定然不會再碰。”

她聲音哆嗦，勉力的　完，只怕自己讓人更加瞧不起。

“從今往後，你要住在這裡，自然要記清楚，什麼東西，不可以碰，什麼地方不可以去。”

他直接轉過身向門外走，手指碰上扶手的時候，一字一句　了這些話。

“申先生，請你不要欺人太甚……”

歡顏氣結，所有的委屈卻只能凝成這一句沒什麼殺傷力的話語。

他轉過身，高大的身軀給人　不出的壓迫感，歡顏抱緊胸，一手捂住下體，死死扭過臉，不接受他的目光。

“剛才，是我衝動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一會兒出去的話，我請司機送你。”

他拉開門，優雅的走出去，腳步聲一點點在走廊裡消失，漸漸聽不到。

咚的一聲，掌心裡快要被揉破的枕頭砸在門背上發出聲響，歡顏失控的撲在床上，淚水無聲的淌了出來。

請問，我打你一巴掌，再　請不要放在心上，申綜昊先生，你又會怎樣？

衣服送來的很快，歡顏飛快的將自己收拾妥當，毫不猶豫的拉門而出，這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