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悲涼了起來,韓夫人住了聲,依舊擒著帕子盯著晏亭,晏霍坐在一邊連連翻著白眼,若這裡沒有韓夫人在,怕他又要出言譏諷了。
無人注意的黑衣人中,一雙深邃的眼始終打量著晏亭此番表現
晏亭方才察覺有人窺視著她,她那直覺是不錯的。
韓夫人沉寂片刻之後,目光流轉到了那暗自打量著晏亭的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接了韓夫人的探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視線又接在了晏亭身上。
這短暫的一瞥並未逃過晏亭的視線,韓夫人會把眼睛藏於帕子後,她自然也會隔著手指的縫隙來看韓夫人。
雖說陋恬眼高於頂甚是不討喜,不過那表現照比身為南褚公主的韓夫人可是差得遠了,韓夫人待那七公子府中的總管已經算是給足了顏面,如今卻又對一個隨從上眼,便實在是蹊蹺了。
晏亭微微偏了偏頭,本想著找出特別,不過卻什麼也沒發現—— 那人始終盯著她的動作,又怎麼可能讓她發現了去?
飯廳裡的氣氛凝滯了,好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晏忠的通報聲,“少主人,十九公主府來了人要見見您!”
這人來得巧啊,雖你南褚公子府中的總管在韓夫人眼中是個寶,可終究是比不得我大央十九公主府正大光明的來人重要便是,一掃跟這幾人裝腔作勢的煩惱,晏亭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溼潤,對韓夫人還算恭敬道:“母親,十九公主府來了人,流雲去瞧瞧。”
韓夫人冷哼一聲道:“玥謠公主倒是難得勤快,這麼早就起了。”
晏亭不置可否,韓夫人隨即緩和了態度道:“也罷,你快些去吧,別惹惱了公主府裡的人,你雖承了你父親的位置,可那本事卻還是差了許多,雖說十九公主因為姒塔那賤人與睿王積怨,不過睿王終究是寵著她的,抓上了十九公主,對你來說也是好事。”
晏亭點頭應著,那廂陋恬待她愛搭不惜理,她也沒有拿自己的熱臉貼屁股的喜好,看也不看陋恬一眼便站起身向外頭走去。臨出門前又快速的回過了頭,視線直接對上了那總盯著**黑衣人。
黑衣人沒料到晏亭有此一手,躲閃不及,被晏亭抓個正著,隨即索性坦然的對上了晏亭的視線,眼神不卑不亢,也讓晏亭辨不出情緒。
晏亭始終微微垂著的眼皮掀了掀,眼底現出一抹玩味,這人眼中的光芒絕非是一個尋常的隨從該有的,章化不是個會同她說妄語的人。
遲疑只一瞬,晏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隨即轉過身子出了門去,側了頭對侯在一邊的章化道:“章總侍,你過來一趟。”
章化看了一眼韓夫人,見其點頭默許,隨即才邁開了步子循著晏亭的方向走去。
晏亭、章化和晏忠三人來到僻靜處,晏亭輕聲問道:“先前你那話絕非是猜測或者預估吧?”
章化自然懂得晏亭問得是什麼,恭謹答道:“陋恬從不離七公子左右,這是人盡皆知之事,不過年前大家獨見陋恬出入於人前,卻不見七公子,有人猜測七公子可能是身體抱恙,不過主人先前曾猜測過,七公子其實也同西申公子野一般行走於各國之間,不同的是公子野是明著走,而七公子也暗著走罷了,如今陋恬到了,七公子也萬萬不可能遠了就是。”
晏亭點頭應著,“七公子想必已經同那疽恬一道進府了。”
章化微愣,隨即試探道:“少主人是說那幾個隨從?”
晏亭默聲笑了,章化不再多問,晏忠沉悶道:“不過是個藏頭藏尾的小人,比不得咱們少主人有膽識便是。”
章化伸手拍了拍晏忠的肩膀,晏亭搖頭笑道:“你這人,好得能好上天去,壞得能壞出水來,侷限了目光,那人能如此做,我反倒覺得他定比公子野厲害上幾分,絕不是個好對付的孬種便是。”
晏忠接頭憨笑,晏亭和章化也跟著笑,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前堂,晏亭率先走了進去,待看清來人臉面的時候竟是一愣,惶恐道:“公主有事吩咐下人來知會流雲一聲,流雲自會去公主府回話,怎好勞請公主親自走這一趟?”
那一身男兒的扮相遠不及晏亭來得真實,即便說話也不遮掩了本聲,對晏亭輕緩道:“本公主有話要跟你私下裡說說。“晏亭瞭然她這話中的意思,忙對尾隨其後的晏忠和章化道:“你二人且下去,沒我的命令,不得讓人私闖進來。”
章化和晏亭見晏亭的態度已經瞭然眼前是何種情況,恭謹退下了。
玥謠帶來的人在晏亭來之前已經被她遣下了,因此偌大的前堂裡也只有她二人在此,她本不是個在意名聲和在旁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