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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安墨想了下,再搖頭:“真沒有。謝家哥哥只問我愛吃什麼,還說過兩日做好了刀,便會送過來給我。”

安墨這回答倒叫明瑜有些意外,愣怔了片刻。原本以為他帶自己弟弟出去,多少總要藉機打聽些關於她的事。沒想到卻一句未提。

再過些時日,待謝靜竹身子好了些,他便要回京。如今擺在她面前,有兩件事,叫她委實坐立難安。

第一便是他送自己的玉環,到底該留該退?若是留下,便是默許他上門提親了。只是此事確實太過突然,她之前毫無準備,總覺自己還未想好。這第二,也是更重要的一樁事,便是明年那件有關他生死的大事。這些日裡,她一直在細細追憶前世聽來的關於他的一鱗半爪的記憶。

初秋,正德皇帝到皇家圍場狩獵。途中遭遇刺殺。那時的裴泰之已經辭去侍衛統領一職,他剛被提補而上。護駕之時,他手臂不慎擦過毒弩,不治而亡。

她只知道這大概經過,卻不曉得其中的詳細。

前世裡,因了江南江州一帶八月的這一場大水,震動朝野。到了明年春夏之時,正德皇帝時隔五年再次駕臨,一半是為遊山玩水,一半也說是為了視察災後民生。而這一世,江州倖免於難,明瑜不曉得到時候是否還會有這麼一場二下江南。若是沒有,謝醉橋自然不會來。她更不能預料自己還會不會與他再次有機會見面,所以趁他未走,她現在就必須要給他一些警示。

他於她有情,就算自己無法回他對等的情,這“義”卻是必須要還的。

她再次想到了胡半仙。

***

謝醉橋原本還有些擔心明瑜會將那玉環還回他。隔了幾天,見並沒動靜,自己妹子身子也是好了起來,這才漸漸放下了心來。將親手削制的木刀裝飾完畢,到了臨去前的兩日,派個人送了過去。車馬行裝俱都已是由謝夫人一手打理妥當,便只等著到時候出發北歸了。

他就要離此回京,這幾日相邀的應酬也極多,能推的都推了,推不過去的,便與叔父一道應邀而去。謝靜竹也沒閒著,從前幾日起陸續有從前的一些閨中好友過來相別。謝醉橋心中雖極盼著能在離去前再遠遠看明瑜一眼也好,只近日一來妹妹的閨閣中客人不斷,自己不好再過去,二來也有應酬在身。昨日晚間回來時,捉到門房打聽了下,曉得阮家姑娘已是來過,只又去了,當時心中便禁不住掠過了一絲惆悵。明日要動身,方才便是抽空最後去了一趟瑜園。

雖要離開,他心中卻總覺自己遲早是要回的,瑜園自然更捨不得處置掉。剛才過去封了門,把鑰匙交給了那莊子裡的婆子,遞了些錢,叮囑她隔個十天半月地便去灑掃下。

謝醉橋回了謝府,剛進屋子的門,忽聽一個小廝來報,說側門外有人找。他第一反應便是莫非明瑜再有話要對自己說,這才派了人來?心中一下又是興奮,又有些微微的緊張,連身上衣物也未來得及換下,匆匆便往側門去了。到了那裡,見巷子口有個人影躲躲閃閃,等看清那人模樣,愣了一下。

此人竟是胡半仙。

胡半仙前次報準了八月十三的大潮,在知府謝如春的眼中,何止“半仙”,簡直就是活神仙了。出於慎重考慮雖未將他“半仙”之能大肆宣揚出去,只對他卻真正是另眼相看了。親自攜了賞錢與自己侄兒謝醉橋一道上門拜訪,道是要聘他為幕僚師爺。胡半仙看見謝醉橋立在那裡,望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樣子,哪裡還敢應下來,忙用事先想好的藉口推了。謝如春見他死活不受,還道方外能人勘破名利,自有其獨到之處,反對他更是敬重,更不敢勉強他過來。

“是你?可是又卜出了什麼大事要報?”

謝醉橋望著他道,神色裡帶了絲調侃的味道。

胡半仙不敢看他眼睛,只躬身下去,壓低了聲道:“謝公子,昨夜小的又得了前頭那人的信。那人命小的今日過來尋你,對你言一樁事。”

謝醉橋這才有些驚訝,揚眉道:“何事?”

胡半仙似是有些為難,猶豫了半晌,這才苦笑著從懷中掏出封信,遞送過去道:“裡面那些話,我實在是不敢開口說,比起前次八月十三的大水,只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那送信之人要小的對公子說是卜卦才得知信中所提之事的。只我的把戲前次既被公子識破,這一回也不用裝神弄鬼,徑直把信帶來,公子自己看了便知。”說著便把信遞了過來。

借了側門巷口的燈籠光照,謝醉橋見他說話時,目光躲閃似是有些驚懼。

“小的把話帶到,這就走了。別的小的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