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到腳步聲朝簾子靠近而來,似是要出帳了。
她沒有躲開,就立在那帳外不動。
阮美人一掀開帳簾,訝道:“你在?”
“你知道我在。”
天涼冷著臉,神請不悅,“不然也不會說那些話。”
“嘖嘖”,阮美人搖頭,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低聲道:“先生我可是在幫你認清人的本質。”
天涼開啟他的手,一副咱倆不熟的模樣,表情漠漠的走了過去。
阮美人回身看著闔上的簾子,收起了略帶輕佻的表情,立直了身子。
頑固啊……果然是夠頑固的女人,刀槍不入,言語不侵。
但可惜,可惜她的對手是圻暄。
而她一直所堅守的信任,也會在那個人談笑風生間,一點一滴,寸寸不漏的磨幹研淨,消失至塵末都不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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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在哪兒?”天涼掀開帳便促聲發問,“你把他藏到哪兒了?”
“安全之地。”
圻暄正在泡茶,淺『色』的衣,玉『色』的杯,霧氣氤氳中墨眸幽深,欣然立下,一副畫卷,渾然天成。
儘管已看過很多次,卻還是每每都能被他驚豔,心神一滯之下發上瞬刻的呆。
南詔北瑜 441要打,你打我
【441要打,你打我】
“喝茶麼?”
圻暄執杯斟茶,沒有抬頭,“敬亭綠雪茶,文錦費了心思命人遠途尋來的,舌苦味香,上品好茶。小說排行榜//top。biqi。me/”
天涼低頭,已看到他呈上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笑道:“親手煮的,姑娘嚐嚐。”
玉白『色』的杯浮著『色』澤嫩綠的葉,白毫顯『露』,只是一嗅,便覺回味甘醇。
他總是這樣,何時何地,有著這份閒情逸致。
天涼如言接過,在唇舌邊飲了一口,頓覺滋味醇和,沁人肺腑。
也是圻暄煮出的茶並未向其他人一般會加入許多蔥姜桔皮等雜物失了茶原本的味道,而是在水沸一刻投入茶葉,控火得宜,恰好的保留了茶本身的方向與韻味。
清茗洗積昏,妙香濾浮塵。
她喝著茶,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意境,而這種意境,多半來自於站在他對面姿態優雅斟茶如畫的男人……
細細瞧上幾眼,只覺他還是如從前相遇時一樣仙姿秀逸,不染凡人俗事,不問世間紛雜般的出塵脫俗。
哪裡會有一點野心家的模樣?
又哪裡有半點,能令人憎恨的起來?
天涼放下茶杯,一嘆:“圻暄,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回答我,只一個就好。”
圻暄端袖起茗,應了聲好。
“你到底想做什麼?”天涼盯著他,神『色』不解,“我實在搞不懂,你到底是怎樣,現在又是想做什麼,告訴我。”
圻暄微微一頓,放下茶杯冥想片刻,低問:“果真要聽麼?”
天涼點頭,鄭重,“如實答我。”
圻先生認真道:“釣魚。”
天涼咬牙切齒,起身走到帳內床榻前,拿起枕頭,狠狠朝他砸去,低聲氣吼:“守著你的秘密到棺材去吧,老子以後不稀罕聽了!”
說罷便怒紅著一張臉閃了出去,速度如一陣風。
圻暄沒有接那枕,看著那枕哐的一聲砸到桌上,落在杯具上,嘩啦啦全部砸落在地上,茶杯俱毀,茶水淌了一地,潑濺上了他的身,一帳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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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很鬱悶,十分氣憤,她一路跑到營帳後方的灌木叢中,抬手一拳便砸了上去,一拳接一拳狠狠的砸,砸的手背劃破了皮,生疼,也沒有停歇。
她正煩悶之間,再抬拳之時,手肘忽然被人抓住,攔了她的拳頭。
“做什麼!”男人急切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凶神惡煞,卻是在強制抓住她後,手上的力氣怕傷到她似的變輕了,“本王才不在幾日,你就養了自殘的壞『毛』病。”
天涼即刻回頭,看著男人的容顏,一愣。
面如冠玉,眉目俊朗,雙眸湛然若神,仍是那份肆意的風姿雋爽,只是相較從前,身姿好似清癯了些,膚『色』也曬了更深諳了些,只覺從前那份邪氣幾乎被這張揚的男兒氣魄完全替代了。
鳳傲天。
是鳳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