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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嬴政樂於見到胡亥身上帶著福運、安穩一生,卻不能允許作為幼子的胡亥挑戰秦國的繼承製度,他對胡亥的寵愛也沒到達需要更換繼承人的程度。

趙高跪伏在地,眼睛轉了轉,聲音順從的說:“大王,奴婢知曉了。”

嬴政面無異狀的點頭,停頓片刻後,忽然道:“胡亥,得好好教導。”

跪伏在地的趙高眼中顯出喜色,但他剋制的垂著頭,沒讓嬴政注意到自己眼中飛過的神采,而嬴政微眯著眼睛望向窗外,根本未曾留意趙高的神色。

扶蘇養好胸口的傷勢並用沒多久,可井陘關的戰事已然陷入僵局。

兩軍僵持不下,從春到夏,兩軍之間你來我往,關峽之中始終迴盪著震撼天幕的喊打喊殺聲,疾風驟雨一般的箭矢也相互交錯,深夜奔襲更成了常事,甚至還有兩軍同一天決定夜襲,結果兩隊夜襲計程車兵在翻越的山壁上短兵相接的奇事發生。

如此一來,哪怕秦軍強橫,無功無過的拼殺了幾個月後,戰士們也打得疲憊不堪,心中懈怠起來。

可總體而言,完全依靠著兵力和戰備壓制著趙國的秦國還是佔優勢的,趙軍哪怕依靠著天時地利也只能看著井陘關下的秦軍乾瞪眼,拿他們沒有丁點辦法。

王賁受了扶蘇的救命之恩,完全按照扶蘇的心意,在這場入死水一般的情形之中還抓住各種機會帶軍誘敵,有一兩次竟險些將趙軍副將司馬尚引出井陘關。

只可惜李牧並非一般將領,完全看透了王賁的圈套,硬是以自身的威嚴把趙軍精銳全部壓在井陘關內,不肯浪費兵力。

王翦知道眼下戰事已經進入瓶頸期,他們無法攻破井陘關,而趙軍除了死守之外也不可能打退他們,因此,召集了各路將軍回到中軍大營商討迎敵之計。

“老夫以為戰機仍舊未到,我軍輕舉妄動也不會有大的收穫,兵法無需變化。但眼下僵持已經太久了,沒有一場勝利穩定軍心,恐怕戰士們會懈怠下來,氣勢大減。”王翦話中意思雖然不怎麼好,他說話的語調輕描淡寫的,似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王賁站在一旁沒出聲,經歷過扶蘇公子受傷之事後,他開始變得沉穩內斂,輕易不再口出妄言。

王翦口中的“戰機”對戰場的將領而言都是明確的,但扶蘇公子卻未必清楚,因此,他們齊刷刷看向長公子扶蘇,等待他開口。

將領們希望能夠再聽到如同上一次精彩的分析,但扶蘇令他們失望了。

扶蘇環視一週,微笑輕語:“頓弱上卿傳遞來的訊息扶蘇和諸位一同觀看,我們都很清楚趙軍這幾個月來因為李牧仍舊不肯給兩派一句實話而導致軍中糧草不濟。由此反推,趙國廟堂醞釀的奪位大戰即將拉開。可郭開、韓倉等人哪怕並非什麼有大才的君子,卻也有不少附庸的黨羽,在軍中可安插了不少人手,沒有李牧手下精銳大軍的協助,公子嘉絕不可能一舉成功。到時候趙國廟堂一亂,李牧手下黨派林立的大將哪有人還能如同現在一般安心打仗。不如敵不動、我不動,安靜等待時機。”

李信最銳意進取,不耐煩聽朝堂局勢,粗聲粗氣的說:“話雖如此,可誰知道公子嘉當了十幾年縮頭烏龜,要舉事還得用多少年!難道咱們就乾坐著等麼?關中運來的糧草一直養活四十萬大軍的嘴,一直在井陘關耗著也不是辦法!”

王賁維護的往扶蘇面前一站,對著李信瞪過去,李信不滿的擰起眉頭,眼見就要開口嘲諷王賁。

沒想到這時候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按在王賁肩頭,聲音溫柔和緩的說:“扶蘇雖然不能讓公子嘉和趙遷立刻反目,卻有辦法讓趙軍不得安寧。”

武將從來都是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聽到扶蘇公子另有奇謀,立刻都轉眼看向扶蘇,等待他開口。

扶蘇坐在大帳之中,對諸位將領帶著煞氣的雙眸沒有絲毫畏懼,眼中仍舊透出淺淺的笑意,柔聲道:“趙軍已經吃不飽肚子,若是他們再無法休息呢?還可以挺多久?”

王翦一愣,隨即笑得顎下的鬍鬚跟著一起顫抖起來:“哈哈哈,公子奇謀!好,這個辦法好!”

扶蘇溫文一笑,謙虛的說:“此事還需上將軍安排,扶蘇只能提一點小念頭罷了。”

王翦展開蒲扇版的大手,用力拍著扶蘇肩膀,朗聲笑道:“長公子年幼,等到長公子年滿十六,老夫定然讓公子上陣殺敵!”

扶蘇拱手成禮,終於收起笑容,爽快的說:“扶蘇等待能夠上陣殺敵的一日到來。”

秦軍定下了毒辣的新計策,趙軍部眾立刻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