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吃過飯,香保回到房間,而此時,外面已開始下起雨來。
“香保……”母親巖原千代敲門進來。
“什麼事?”她放下正在看的書,望著母親。
巖原千代走過來,“那個人還在樓下等耶。”
她眉心一皺,“讓他去等吧。”
“可是他在門口等了你大半天的時間,大家都在問呢。”巖原千代說。
“已經下雨了,他馬上就會走的。”
其實她的心並不是沒動搖過,她也曾衝動地想幹脆下去見他,然後一次跟他把話說清楚,但最後總是因為想起飯店的那一幕而生氣作罷。
對感情的事,她是個有潔癖的人。她不容許自己犯錯,留下汙名,也不允准對方做出罪無可赦的錯事。
就算他現在是真的愛她,她也無法原諒他過去所犯的錯。
她坐回桌前,拿起了書。“他會走的,放心吧。”
巖原千代看看她,無奈一嘆,什麼都沒說地走了出去。
其實香保跟大人物的事,她已經聽老伴說了一些,而在樓下的時候,她也跟大人物碰了面,聊了幾句。
說實在的,她對他的印象非常好,不只因為他氣宇不凡,而是他給人一種穩重、沉著、內斂又值得依靠的感覺,像他這樣有身分卻沒身段的富家少爺,真的不多見。
做為女人,她覺得他根本可以說是個一百分的男人。
如果這樣的男人能成為巖原家的女婿,那真的是很不錯,身為母親,把女兒交給這樣的男人,她絕對放心。
但年輕人的事,可不是做父母的說了算,要分要合還得看他們自己呢。
不過,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呢?為什麼香保如此消沉生氣?又為何鐵了心地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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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經下了好一段時間了。
聽著那滂沱的雨聲,香保不自覺地將視線從書上移開,轉向了視窗。
都十點半了,雨又下得浙瀝嘩啦,她想……他應該走了吧?
忖著,她忍不住起身,走向窗邊——
將窗簾拉開,將窗戶開啟一條約莫十公分的縫隙。
商店街的鄰居們都已經打烊,燈火早已熄滅,只留下幾盞昏暗的路燈。
底下沒有任何人在走動,只看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獨立在雨中。
她陡地一震,整個心臟在一瞬間緊縮。她飛快掩上窗簾,難以置信地按著胸口。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狂震著,那速度快得她無法負荷,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眼眶一熱,鼻子一酸,她差點兒就掉下眼淚。
是真的嗎?他還在那兒等著她?從下午到現在,不管是炙熱的陽光,還是滂沱的大雨,就是無法阻斷他想見她的念頭及決心?
他真的有話要跟她說?他真的……真的有什麼必須向她解釋?難道說她對他真的有所誤會?
不,不會,她是親眼看見的。正所謂眼見為憑,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睛……是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的心卻又強烈的否認,他是她眼睛所看見的那種人。
她內心掙扎矛盾,而這也是真正令她痛苦的地方。
他會走的,再十分鐘,或者二十分鐘,三十分鐘,總之他一定會走的……她在心裡催眠著自己,不讓自己有所動搖。
坐回桌前,她繼續看書,但她的眼睛跟腦子都接收不了書上的任何資訊。
她心慌意亂,六神無主。於是,她決定上床睡覺。
熄了燈,他總該死心了吧,忖著,她立刻熄燈上床,蓋上被子。
躺上床,閉上眼睛,她的腦袋卻還不斷運轉著。她不斷地想起他的事,他的人,根本無法成眠。
她不記得自己躺了多久,也算不清自己翻來覆去的次數,但當她再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雨還是沒停,但時間已經又過了半個小時。
她熄了燈,雨又下得那麼大,她想……他應該沒理由不走吧?
思考了一下,她決定再一次前往視窗採看——
就在她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往下一看的同時,樓下的他正抬起臉來往她的房間看去。
就那樣,他們的視線對上了。
那一瞬,她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