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秘密潛入京師,除了主要是為了處理“海外仙山”地相關事宜,但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這個人!
朱高煦也很好奇而且很奇怪,這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從這個“花賊”所精心挑選地作案物件來看,他絕對不是一時興起、隨意而為地做這件事的;在聽了老國公轉述地張知秋的分析後,漢王地興趣就無可遏制地膨脹起來了。
一個仇視整個永樂官場之人——朱高煦從中嗅到了濃濃地、不可遮擋地陰謀味道,深諳陰謀之道地漢王直覺地感到,這件事恐怕絕非那麼單純。
這絕非僅僅只是一件簡簡單單地刑事案件——當然,更非是張知秋所猜測的是為“燕山雙煞”復仇。
“我的人然後在他幫助這個熟人療傷地過程中,發現了他所中的“針傷”,赫然竟是順天府衙門所通報地“暴雨梨花針”,而且切切實實是釘進了他地骨頭裡!”
老國公說到這裡也終於忍不住地駭然變色:“真不愧是“海外仙山”地手筆,這等兇霸絕倫地暗器——其實它已經絕不能算是暗器了!”
“我曾找人做過推演,這就是在聚精會神、全力以赴之下,當面對敵也是一擊必殺地利器——這一管鋼針據說可是足有百餘根吶!”
“那鋼針地質地——我也給王爺看過,那質地、效能……絕非人間所有之物吶!”
老國公這次終於是徹底改顏變色了——雖然說這絕對不是因為懼怕地緣故。
朱高煦默默地點點頭,那鋼針他確實見到了,而且也確實是被……嚇到了!
那真的不應是這人間所有之物。
這也是漢王為什麼要對“海外仙山”地友誼志在必得的原因——傳言從來都不可信,但當傳言已被部分證實之後,若你還要把它當做是謠言的話,那就死了也是應該的。
而且一定是隻爭朝夕地、非常快的事。
“你的這個家將不可靠!”朱高煦用粗糙地大手來來回回地摸摸椅子扶手,忽然說出了一句令老國公心裡一沉的話——老頭子知道這句話是會意味著什麼!
“不會的!”老國公強壓下心中的忐忑笑著說:“這個家將在他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我了,他父親也就是那一年在草原上替我擋了一箭送的命,我這些年更一直是視之如子侄的。”
“哦?”朱高煦聞言,頗為玩味地偏頭側臉看著老國公:“既然如此,那此人為什麼到如今還只是一個家將?聽你所言,他如今的年齡應該也已不小了吧?”
“他今年就滿二十一了。這孩子被我從小驕縱慣了,多次犯了軍紀,罪應當斬,都是我幾次三番給他保了下來,但在軍隊裡的前程也就這麼毀了。”
“我是想把這孩子放在我身邊管教、歷練幾年,然後再設法給他在京師裡謀個能安身立命地前程的。”
老國公微一猶豫,但還是嘆口氣將這個家將地情況簡單地解釋了一些。
老頭子其實一直是想把這個“侄子”塞進府前軍衛裡做個大內侍衛的,相關地上下關節也早已打通了,但就是因為他這個屢屢“闖禍”地前科,讓老國公也有些猶猶豫豫地這麼拖了下來。
“你這個家將叫什麼?”朱高煦繼續問道。
“王國棟。”老國公聽朱高煦此刻用詞如此“生分”,終於是在心裡暗歎一聲!
漢王這般不依不饒地緊追不放,這孩子恐怕是難免要受些苦頭了……
“他所說的話不盡不實。”朱高煦用左手手指點點桌面,還是頗為耐心地給老國公做了解釋:“他應該是隱瞞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和你說才是。”
“怎麼可能!?”老國公這下可是真的有些吃驚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極力予以完全否認——他太清楚這個“指控”地嚴重性了。
老國公對這個昔日同袍的兒子甚至比對自己的一些子侄都要照顧有加,難道他真的會有什麼重要地事情居然隱瞞下來、沒有和自己說不成?
老國公忽然也有些患得患失地猶豫起來。
“相信我,國公!”朱高煦溫潤地一笑:“你這幾年大概也很久沒有接觸過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了吧?我可是一直不敢懈怠呀!”
老國公沒有說話。
老頭子這幾年雖然一直低調做人,但卻覺絕非低調做事,只不過他所做的大多數事情,也都是不能拿出來在陽光下、桌面上來談論地。
但這不是重點。
很久沒有接觸過雞鳴狗盜的事情——這真是一個很不好笑地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