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十年,只要秦蘇活著,總教你回覆得好好的。”秦蘇哽咽了一聲,一滴透明的東西穿過她的指隙,落在了胡不為的掌中。
胡炭在旁看了,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他看到秦蘇肩頭抽動,知道她在哭泣。“姑姑為什麼哭?她是怪炭兒不聽話麼?”兩歲孩童的面上,顯出了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嚴肅。
許是早產的緣故吧,又或許是出生以來不間斷的奔波生活,讓他早早學會面對苦難。小胡炭要比正常的同齡孩童識事得多了。他不發一聲坐著,看著秦蘇默默飲泣。
一隻失侶的林雀在山中聲聲悽鳴,與秦蘇遙相呼應。
山崗下忽然傳來了山賊們驚慌的哭音,伴著‘噗,嗒,噗,嗒’的聲響。泥土埋得太厚,他們挖不出自己的同伴。
“葫蘆!葫蘆!你挺一下!馬上就好了!你不要閉眼睛!”
聽那些漢子一邊哭著叫喊一般奮力挖土的聲息,秦蘇猛然醒轉了,泥土下還埋著人呢!現在可不是傷感的時候!她慌忙收了淚,站起身來。
四個漢子正在發狂挖掘。道邊上,還有三個萎頓的山賊靠山壁坐著,一個稍稍恢復力氣的瘦子搖搖晃晃的想站起來幫忙。那座高高的土丘已經被挖開一小塊了,碎土之中,現出一個覆滿黃泥的腦袋,一支手臂,一條鞋子不知去向的腿。十多名山賊都被埋在這裡面,不知生死如何。
四個大男人稀里嘩啦的哭著,一邊選地方刨土,一邊給土中的同伴打氣。只是,瞧他們這樣挖掘的進度,只怕等不到挖開土丘,下面的人全都死光了。
“幾位大哥,你們歇一下,讓我來吧。”秦蘇輕飄飄的從山崗上躍落。白色的裙幅展開,如同一個凌波仙子般。四個漢子見了她這番身手,哪還有不立即從命之理,忙不迭的退到道邊,眼巴巴的看著這個不計前嫌的救命仙人。
靈氣凝聚上來,秦蘇把氣息轉入耳後,微涼的感覺在烈日下很舒適。她不擅長控土之術,不能用土咒將面前的小山破開。想來想去,只得用自己最拿手的凝氣化形術了。
“風無影兮氣無蹤,生天地兮穿山林,我是使者承天意,號令行動莫不從!疾!”
“嗡!”的一聲顫響,如同勾動琴瑟的絲絃,眾人耳中聽得嘶嘶之聲不絕。峽谷中流風四起,波盪的空氣堆湧潮動起來,把射下的日光也給攪得顛浮不定。明暗跳躍之間,一個巨大的透明之物在秦蘇頭頂上方不斷凝聚,浮凸的形狀,像一塊陽刻的圖形。
一把偃月刀生成了,只是其大無比,比平常的兵器不知要大上幾倍。一干山賊張目結舌,連驚歎的話都說不出來。
“嚓!”秦蘇指揮氣刀橫斬過去,登時將山頭的大塊泥土給削了下來。再左右來去幾下,那座土丘便象被菜刀砍削的地瓜一般,處處是光滑的切痕。未幾,土丘便被削得七零八落,秦蘇用勁十分小心,眼看著土中露出了一人的頭髮,立時停手,改凝出鏟狀的氣物挖掘。
法術的功效要比人力強得多了,只不多時,原先立起一人多高的土丘便已消失不見,十幾個倒黴山賊裹著不多的泥土顯出了身形,一旁看著的山賊驚喜交集,不等吩咐,叫喊著衝上前去,用手去摳同伴身上的泥土。
十三個山賊讓泥土埋得久了,閉氣過去。差幸沒有人喪命。不過,若是沒有秦蘇援手,那結果如何就未可知了。秦蘇叫人拿水來,挨個噴灑,又讓他們掐昏死者的人中,直過了頓飯功夫,一群人才悠悠醒轉來。得知自己死而復生,到鬼門關前溜了一遭,許多人喜極而泣。
秦蘇微微一笑,飛身上崗,把胡不為和胡炭抱了下來,看看騾子傷得不重,牽起來就要離開。
“姑娘……請留步。”那頭領在後面叫道。他在同伴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一瘸一拐走近前來,滿面羞愧之色。
“啪!”毫無預兆的,胖子伸掌在自己的胖臉上狠抽了一個嘴巴,皮肉上立時一個紅印。
“你這是幹什麼!?”秦蘇驚訝之下剛想阻攔,卻已晚了,胖子已在另一邊面頰上重批了一記。
“咱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姑娘,實在死不足惜!”胖子看了胡不為的反應,早看出他神智不清,因此話中只跟秦蘇道歉。
“多謝姑娘不計前嫌,救了咱們幾個人的狗命,這番大恩大德,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你……你……”秦蘇臉上脹了又脹,紅到脖子根了。她一向就不知如何與人打交道,見這人這般悔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們在村裡被惡霸壓迫,租不到田,只得出來幹這打劫的營生……姑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