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外面有一行人騎著駱駝站在沙丘下面,為首的一人穿著沙色的卡其布夾克,頭上戴著野戰帽,一副寬大的墨鏡和絡腮鬍子很醒目,脖子上還纏著一條紅白格子的圍巾。無須用瞭望鏡就看得一清二楚,這人應該就是褚帥了。我正掃視這些人,忽然,人群中一陣騷動,接著十餘人被五花大綁地押到了最前面,看到這些人容貌的時候,我周身一凜,險些昏過去。這些人竟然就是三光一行人!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似乎遭遇了很大的挫折,精神委靡不振。
這時,褚帥喊話的聲音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朱逸章,你讓張佳亮站出來,看看他認不認識這幾個人!”朱逸章疑惑地看向孫源龍,孫源龍哪裡見過這種陣勢?他以為把這些人押到前面是要執行槍決呢,嚇得腿都軟了,幾乎癱坐在地上。朱逸章還以為他看不清楚,就按下了旁邊的一個按鈕,“譁”的一聲,鋼化玻璃升起。孫源龍大叫:“不認識,我不認識!”三光等人看到這個“張佳亮”,都愣住了,應該是在想為什麼這個冒牌貨會在這裡出現。但是一看到我在旁邊,大家又都鬆了一口氣,臉上難掩欣喜的表情。
褚帥獰笑道:“好了,不要再裝下去了。”我心裡一緊:莫非褚帥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他接著說,“張佳亮,這些都是和你出生入死的朋友,你要是想自保,那容易,殺了他們就行了!”說著,還裝模作樣地用圍巾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
旁邊馬上站出來一個人,握著手槍,“啪”的一聲拉響了槍閂。我一看,情況緊急已經不容遲疑,我奪過朱逸章跨在肩上的槍,大喝一聲,翻身縱下視窗。朱逸章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是在沙漠,又處於坡度較緩的沙丘,緩衝並沒有使我受傷。見我凌空縱下,褚帥騎在駱駝上,很高傲地問了一聲:“喲,身手不錯嘛,你是誰?”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把槍一舉,喝道:“把人放了!”不料褚帥卻和同行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孩子,你睡醒了嗎?放人,憑什麼?”我扣動扳機,“噠噠噠噠”,子彈雨點般打在了褚帥所乘騎的駱駝腳前。黃沙濺起,驚得駱駝連連後退。褚帥好半天才呵斥住,完後我厲聲問道:“放不放?”誰料褚帥彷彿不怕死似的,挺起了胸膛:“來呀,開槍吧,看看你的子彈快還是我們的子彈快,你只有一個人,我們可有三十多人呢!”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啪”的一聲拉動了槍閂。褚帥又說道:“我死不過死一個,你們可是得死……”他伸出手指頭數道,“1,2,3,4,5……14個人呢,哦,不好意思,忘了算你了,十五個呢。”接著,他又仰脖衝朱逸章喊道,“朱逸章,你小子也太沒用了吧?自己不敢下來就派這麼個貨色,你是不是看我們幾個長途奔波得太累了,特意給我們找個樂子呀!”又是一陣鬨笑。
我徹底絕望了,褚帥雖然句句都像是調侃,可是卻戳中了我的要害。他遠比朱逸章可怕得多,心機重,而且彷彿能看出人的心思一般。我的汗珠沁出額頭,僵持良久,我把槍扔在了地上,說了一句:“你贏了。”褚帥再次得意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好,我欣賞你,比你那個主子強多了!朱逸章,你聽著,限你五分鐘之內給我滾出來,要不然我就先殺了這小子!”他握著馬鞭指著我。
我心如死灰地說道:“算了,別喊了,就算我是他親爸爸,他也會見死不救的!”眼見朱逸章大勢已去,索性我就罵罵這朱逸章。褚帥一愣,然後伏在駱駝上,笑問我:“你倒挺了解姓朱的呀,你叫什麼名字?”我心道:褚帥長途行軍,為的是先於朱逸章找到國寶。可是押解著三光等人,無疑會拖慢行進速度。唯一不殺他們的理由就是想借助他們來要挾我,我要想保命的話只能是實話實說了。就算我賭錯了,也不過是和這些朋友生死與共了。於是我很平靜地說了一句:“我是張佳亮。”三光他們全都大吃一驚。
話一出口,褚帥等人也先是一怔,然後疑惑地問:“你不是逗我開心吧?”“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一一點出他們的名字。”我指著三光等人說道,“另外,我還可以跟樓上的那個冒牌貨對質!”褚帥低著頭,眉頭擰在了一起,手裡的馬鞭輕輕地一下一下敲打著長靴,半晌方問道:“既然你是張佳亮,為什麼會跟朱逸章在一起?”他指了指上面,“那位,可是朱逸章辛辛苦苦綁來的。”我於是將所有事情說了一遍,從我出車禍失憶,一直講到了現在。褚帥點了點頭:“嗯,沒想到你會借用曹賢的名號。那好,你是張佳亮,那你一定知道敦煌佛經現在在什麼地方嘍?”“不知道!”褚帥旋即臉色大變,從腰間拔出手槍怒吼道:“你耍我!”“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