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傻了眼,納悶他怎麼會在房頂上,不過順著他的視線,又瞄了瞄自己的位置,她正一、絲、不、掛地倚在木桶裡,從某人的角度來看,根本就是暴露無遺!
他、他竟然……
“啊啊啊啊——”這回糖心的叫聲,完全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葛青逸旋即破門而入,手執長劍,隔在屏風外問:“小師妹,發生什麼事了?”
糖心裹上外衣,繞出屏風,眼淚汪汪地撲入他懷中:“大師兄,大師兄。”指向他背後的某個罪魁禍首,“四師兄他偷看我洗澡!”
葛青逸愕然,扭過頭,殷邊瓷表情一本正經:“我沒有。”
葛青逸頷首,朝她講:“小師妹,四師弟他說沒有。”
他說沒有就沒有啊!
糖心嘴角冷抽,原地一陣跺腳:“大師兄,你怎麼能聽信他的話!他剛才明明就在房頂上……都、都……”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葛青逸聞言明白一二,趕緊解釋:“小師妹,我想你是誤會了,四師弟擔心那淫賊狡猾多端,故與我商量,一人守在門前,一人守在房頂,謹防對方有可乘之機,所以四師弟此舉,完全是為了小師妹著想。”
為她著想?分明就是沒安好心!
糖心搞不懂大師兄為何如此相信殷邊瓷,對方根本是個道貌偉岸的偽君子!
她心裡有苦說不出,都快委屈死了。
不一會兒,荀子帆抓來一隻肥碩的黑色野貓:“我看到了,剛才就是它從師妹視窗跑過去的。”
是野貓?
糖心狐疑地看向夏如英:“夏師姐,你之前說的黑影,該不會就是它吧?”
夏如英仔細回憶一遍後,面露尷尬:“對不起小師妹……可能當時是我心裡太過緊張,結果一時看錯……”
搞了半天,竟是虛驚一場?糖心都不知該怎麼說了,順勢狠狠瞪了一眼殷邊瓷,殷邊瓷卻在正經八百地跟葛青逸交談著什麼,掃都不掃她一眼。
該死的淫賊,滿肚子壞水!糖心只好暗暗罵道。
由於罪魁禍首被抓到,這一晚,糖心總算睡了個安穩覺,翌日他們離開雁城繼續趕路,又行了兩日路程,終於來到鍾南山。
今日是聚泉莊莊主的四十大壽,各路江湖英雄紛紛應邀赴宴,行至山腳下時,已是車水馬龍,但見石階山道上人影重重,上下攢動,顯得異常熱鬧。
比及山莊門前,葛青逸自報家門,並呈上請柬,山莊管事得知他們是天蟬閣弟子,連忙抱拳施禮,並吩咐家丁引領他們入席。
糖心看到金漆木雕牌匾上“聚泉山莊”四個閃亮亮的大字時,竟莫名癟了癟嘴,心想著,真討厭,又該遇見對方了,果然,他們一行人走在林蔭甬道時,一道脆亮如鈴的嗓音從林中傳來:“咦,這不是慕容大小姐麼?”
回首望去,說話的女子年約十五、六歲,秋眸靈靈,芙蓉粉面,纖盈柳腰上束著條三尺來長的皮鞭,一身鵝黃衣衫,將她襯托得格外亮燦奪目,就似林中的黃鶯仙兒。
此人正是聚泉莊莊主的八女兒——蘇鶯怡。
雖說糖心從未來過聚泉山莊,卻是認得蘇鶯怡,遙想五年前,聚泉莊主帶著蘇鶯怡前往天蟬閣拜求丹藥,那時候,她與蘇鶯怡還都只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大概天生八字不合,打從一照面,兩個人就相互看不順眼,糖心覺得蘇鶯怡沒有自己好看,蘇鶯怡認為對方沒有自己個頭兒高,兩個小娃娃面對面,伸手朝著對方挑肥揀瘦。
當然,糖心最討厭蘇鶯怡的可不是這一點,這不,蘇鶯怡目光掃向她背後,語氣立馬就變了調:“葛師兄!”
那聲音又酥又綿,甜得好似一漿蜜汁,在糖心聽來,簡直就像只發、情的野貓。
蘇鶯怡幾步跑至葛青逸身前,臉色暈紅,忸怩地開口:“葛師兄,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葛青逸仔細看她幾眼,疑惑著:“敢問姑娘是……”
見他不記得自己,蘇鶯怡急得跺腳,乾脆自報姓名:“我是聚泉山莊的八姑娘,蘇鶯怡呀。”
“噢。”葛青逸反應過來,躬身拱手,“原來是蘇姑娘。”
蘇鶯怡一臉窘困,糖心則在旁邊幸災樂禍,就差就捂著肚子大笑出聲了。
蘇鶯怡眼波一橫:“你笑什麼?”
糖心小眼兒一翻:“想你個無名之輩,我家大師兄哪兒會記得你呀。”
蘇鶯怡氣的咬牙切齒,忽又略抬下頜,不屑地哼哧一聲:“還‘我家’,葛師兄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