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來!”他一聲喝令,抱住她的身子趕緊潛伏在水中,“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說罷,他摟住她往人群中挪去,潑水的人太多,導致他們的腦袋上不時被飛來的水澆到,水浸得她眼睛都睜不開了,不過能趁著這潑水,洗去不順利也是好事一樁。
“他們真是無孔不入,為什麼非殺你不可啊?”她輕皺眉頭,心裡忐忑不安,倘若他們真是要拓野死,她相信他們有這個能耐!
只是,為什麼拓野會惹到他們?
她腦中閃現那枚銀色子彈,心裡驟然一緊,恐懼感瞬間遍佈她全身,她真怕……
“老大——老大——”遠處的一聲呼喚,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他轉頭一看,是嚴御風!還有幾個幫裡的兄弟。
“嚴叔!”她驚呼,“拓野,是他們!”
尉遲拓野蹙眉,心神一擰,避開黑衣男子的注視,帶著尉遲熙往嚴御風那邊跑去。
“老大,看到你太好了!”當嚴御風看到胳膊上背膀上綁著綁條的尉遲拓野以及懷裡狼狽不堪的尉遲熙,趕忙關心的問道,“老大,你受傷了?小姐又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現在沒時間解釋,趕快離開泰國!”他臉色冷峻,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好!老大,你先上車,林彥開飛機來的,就停在前面的山坡上!”嚴御風趕忙叫手下的兄弟掩護他們兩個,待坐上黑色悍馬之後,咻的一聲疾馳而去,隱約聽見背後幾聲槍響!
“老大,一聽你在泰國出事,我們就馬不停蹄趕來了。”車裡,嚴御風開口說道,他們已經在普吉島範圍內搜尋了很久,終於被他們找到了。
“嗯,把外套脫下來。”尉遲拓野指著其中的一個手下說道,“幫裡的兄弟知道嗎?”
“不知道。”嚴御風搖頭,“林彥說先不要宣揚,儘量拖延時間,直到找到你為止。”
尉遲拓野接過遞來的外套,一把將尉遲熙罩個滿懷,低聲說道:“趕緊穿好!”他撇去心裡那絲不自在,他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到她衣服不整的模樣。
“那個,嚴叔……”尉遲熙怯怯的開口叫道,“能不能借手機用一下?”
“沒問題。”嚴御風爽快的掏出他的手機,遞給尉遲熙。尉遲拓野坐在一旁並未吭聲。
她接過來,開啟手中的電話,看到手機螢幕後,心裡猛的一驚,但很快,她逼自己冷靜下來,微顫著手按下丁笑笑的號碼。
電話通了:“喂,笑笑,是我。”
“尉遲熙?!丫的,你真的是?”丁笑笑在那邊大聲叫道。
“嗯,是我。”尉遲熙被她的尖叫聲嚇到,幾乎刺穿了耳膜。
“尉遲熙!你個死丫頭,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好久,我們還報了警!你到底跑哪兒去了?我都嚇死了知不知道啊……”丁笑笑噼裡啪啦一頓臭罵,說到後面,聲音都哽塞了,她真的嚇到了。
“對不起,笑笑,我迷路了。”她心裡一軟,笑笑定是找了她很久,“現在沒事了,我一會就回國了,你也趕緊回來吧。”
“丫的!你到底怎麼回事啊,要回國也要跟我一起回啊!”
“嗯……不了,回國再跟你說吧。不用擔心我了,我沒事的。”她嫣然一笑,相信笑笑也被她給嚇壞了。
“喂,你個死丫頭,你……”丁笑笑急急的說道。
她打斷她的話,“不說了哦,趕快回來吧!”
接著,不理會笑笑那邊的獅子吼,將電話掛上。
一路上,直至坐上林彥的飛機,她也沒再吭聲,只是那抹疑慮盤繞在心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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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泰國回來以後,尉遲拓野還來不及養傷,就馬不停蹄的忙著赤龍集團的事務,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幾乎都沒有時間回赤龍堡。
尉遲熙除了老老實實去學校上課之外,回赤龍堡依然要過著被賀老師調教的苦難日子。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就如那個慈善舞會的夜晚一樣,好似不曾發生過。
她的‘愁’字又悄悄的寫在了臉上。
他怎麼可以這麼冷酷,女人對於他,到底是什麼?這些年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總在他身邊閃過,比換衣服還快。
那她呢?對於他的意義是否也僅此而已?
他忘了他們在普吉島逃亡的日子,忘了叢林裡她拉大大的糗事,忘了那夜他們在曠地上相擁而眠,也忘了那隻又愛又恨的黃毛猴,更忘了海底那個纏…綿深沉的吻,忘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