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如此眾多的無辜生靈,特別是將大片土地變成荒漠。
陳凡聽得心驚膽顫,從腳底下冒出一股涼氣,迅速瀰漫於全身,心頭一片冰涼,暗暗叫道:“他不是人,絕不是人,他是一個厲鬼,是惡魔。”
武長老的目光更加陰毒,每一眼都讓人不寒而慄,似乎在嘲諷眾人的反應,又像對天下蒼生不屑一顧。
臉上的皺紋迭在一起,好像一塊萬年老樹皮,黝黑而森然,嘴角微翹,上下嘴唇微顫,掛著一絲冷笑,笑得是那麼的邪惡,那麼的可怕。
身上洋溢著一股股殺氣,越來越盛,似乎化成一道黑色的暗流在周身繚繞,凌厲而陰森,陰暗而灰冷,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鬼。
看著他的笑容,看著他的表情,所有人的身上都湧起一絲寒氣,甚至於一絲恐懼、一絲罪惡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手腳微微抖動,心中不停地呻吟:“瘋了,他是個瘋子。”
“怎麼?捨不得?”武長老冷笑連連,目光一掃大廳,陰冷的聲音好像來自於地獄,迴盪在廳中,直鑽眾人的耳膜:“桑公世家君臨天下,整個厚土都是咱們的領地,所有的凡人和修士都是咱們的家奴,所有的山山水水都是咱們的私有財產,無論怎麼處置都是理所當然。”
“為了先祖遺志,為了平定天下,為了咱們的理想、為了咱們的事業,人擋殺人,神擋殺神,仙擋殺仙,不惜一切代價,沒有人能夠阻擋咱們的腳步,沒有人敢違背咱們的意志,沒有能夠逃出咱們的手心,面對修士門派可以毫不留情、面對數百萬軍隊可以毫不動搖,面對億萬凡人可以毫不心軟,難道一個小小的地方就讓各位猶豫不決?變得心慈手軟?”
“晉長老,聽說八年前,你曾經獨闖狐門,一劍擊斃狐重子,半招之內百人喪生,從門主到剛入門的弟子,個個剮心挖肝、剝皮抽筋,可你依然神態自若。”
晉長老精神一振,神采飛揚,紅光滿面,一臉自豪。
武長老又轉向另一位老者:“董長老,五年前,你孤身深入商逆大營,三進三出,殺得他們血流成河,死在你手裡的修士不下百人,士兵不下數千人,整個大營毀於一旦,踐踏而亡計程車兵更是超過上萬,你依然豪情萬丈,就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董長老微微點頭,顧目四盼,寒光閃爍,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似乎覺得意猶未盡,豪情依舊。
武長老再接再厲:“吳長老,三年前,蘇城的奴隸發動叛亂,一夜之內連取五城,聚集百萬亂民,聲勢浩大,震動王城,你當機立斷,僅僅帶領百名弟子直奔叛軍中帳,全殲匪首,一聲令下,百萬人頭落地,那一刻你可曾有絲毫猶豫?”
吳長老連連搖頭,捋著山羊鬍,滿臉橫肉不停地抖動,猙獰的一笑。
武長老忽然站起身來,向眾人拱手一圈:“不僅是三位長老,在座的哪一個不是如此?為什麼?因為咱們都是家族的忠實弟子,為了家族的大計,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甚至於不惜逆天行事,但咱們毫不動搖。”
他高舉雙手,仰天吼叫:“什麼是老天?咱們就是老天……什麼是天理?咱們就是天理……什麼是天譴?咱們就是代天行道……什麼是天打雷劈?我桑公武一生殺人無數,也許一萬,也許十萬,就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但是我從沒見到天雷,從沒見到因果報應,照樣活了二百三十七歲,而且堂堂正正地站在這裡。”聲嘶力竭,整個祖師堂似乎都在顫抖:“老天,你來啊,老子在這裡等著,老子倒想見見天雷是什麼樣子,到底是你狠還是我狠?”
他雙眼赤紅,目光更加瘋狂,聲嘶力竭地喊道:“小小的百草山算什麼?幾座山、幾片森林有何可惜?整個厚土縱橫數萬裡,每一寸土地都任我們處置,比這裡好的地方多的是。就連厚土也小得可憐,一統厚土只是咱們的第一步,桑公世家還要征服其它星球,還要稱霸仙界,在不遠的將來,無論是凡間還是仙境,宇宙萬物、億萬生靈都在咱們的統治之下。”
他彷彿是一尊神魔,渾身每一個地方都籠罩著濃濃的殺氣,每一個字都代表著桑公世家的龐大理想,代表著他們的戰鬥宣言,重逾千斤,敲打著所有的心臟,
眾人面紅耳赤,慚愧萬分,為自己一時的怯懦、短暫的軟弱而羞恥,雙手緊握,熱血沸騰,無窮的殺意洶湧澎湃,眼睛圓瞪,目光極其狂熱,份份揮拳叫道:“武長老說得好,不僅是全厚土,所有的凡間、仙境,全宇宙都是桑公世家所有。”
大廳內氣勢如虹,士氣高漲,大家都眉飛色舞,興致勃勃地討論厚土的將來、討論如何稱霸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