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想起了往事,片刻之後情緒變得非常激動,目露兇光,抬腳將身邊的一塊巨石踢飛,然後手指蒼山門方向大叫道:“我們都恨他!恨他!恨他!師父憑什麼那麼寵信他?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到底有什麼地方比我們強?”
叫完之後,百山生的胸口起伏不定,聲音降低了許多,但是心情始終無法平靜,繼續說道:“論功力,他太低,練了幾十年才練到化氣初期,就連年紀最小的老七、老八也是化氣中期,八個人中他是最差的一個;論功勞,他也排不上號,不用比其他人,我最先入門,至今已有將近百年,那時候蒼山門是什麼破樣子?要人沒有人,要錢沒有錢,只有我和師父兩人,為了蒼山門的興旺,我無數次出生入死,每一次遭遇強敵都衝在最前面,每一次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每一次都是重傷而歸,蒼山門的基業一大半就是我打下來的,沒有我不可能有蒼山門的興盛;論智謀,我也不差,當時的寒葉門、雙刀門、清流谷哪一個都比蒼山門強大,他們都有八、九十號人,我們只有二十名弟子,可是都在我的策劃下滅了門,蒼山門的威名就是這樣一次比一次響亮;論管理門中事務,我主持了幾十年,蒼山門一年比一年強大,一年比一年富有,外門弟子也一年比一年多,那些外門弟子的功夫也是我手把手地教匯出來的,可是他剛成為內門弟子就搶去了我一半的權力,什麼好事都讓給他,什麼功勞都少不了他,十年之後剛一回山,又是將所有的權力歸於他一人,甚至於連那些寶貝也只交給他,我們七人只有敢怒而不敢言,不知道到底誰是蒼山門的大爺?誰是蒼山門的功臣?好像我的功勞不值一提,他才是真正的繼承人,他到底有什麼能耐?不就是能說會道、能夠討你歡心嗎?”
說到這兒,他聲嘶力竭的叫喊道:“我不服!不服!不服!師父!師父!蒼山子!蒼山子!我可是從小跟著你,已經一百年了,所有的時光都耗在蒼山門,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可是我得到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最後淚流滿面,粗碩的身體不由顫抖起來,然後蹲在巨石上雙手捂臉痛哭流涕,顯得痛苦不堪。
突然,百山生站起身來,指著天空大聲吼叫,每一句話中都充滿了刻骨的仇恨:“蒼山子,你這個混蛋,你不仁我就不義,你這樣對待我,我就毀了你的一生心血,你痛苦吧?哈哈!你已經死了,死得到是痛快,一了百了,只剩下我一個人還能堂堂正正做人,我現在是上清宮的二弟子,比你那個蒼山門大弟子的身份風光上百倍,再過幾十年我就會成為丹師,到那時我要創立一個比蒼山門還要強盛的門派。”接著又咬牙切齒地說:“百慧生現在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只能東躲西藏,很快就會被抓住,我要親自扒了他的皮,割下他的腦袋,看你還怎麼囂張。”
“還有你。”百山生轉過頭來看著陳凡,並用手指著他的臉,面目猙獰、凶神惡煞,似乎要將他一口氣吞進肚子裡:“地球來的醜八怪,功夫低微、人品低下,那個老混蛋竟然也看中了你,還讓你做蒼山門的九爺,我…我劈了你!”說著舉起了左掌正欲劈下,但猶豫片刻又放下來,恨恨地說:“不知道你有什麼地方好,連白雲子師父也想收你為徒,若不是師父有令不能動你,我早將你劈成肉泥。”
“嗖!”百山生話音剛落,陳凡突然從地上躍起,同時左手一揮,一道寒光射向百山生的腦門,百山生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而且距離太近,眼睜睜地看著寒光飛來,不過他畢竟是合氣後期的高手,一位準丹師,功力和臨時反應能力驚人,在寒光到達腦門時將臉偏向一邊,只聽到他的一聲慘叫,然後手捧面部轉身而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百山生遠去的背影,陳凡全身一軟似欲摔倒,但還是咬緊牙關盤坐於地運功調息。
原來百山生的怒吼聲剛剛響起,陳凡已經知道大事不妙,硬拼肯定不行,只有智取,所以當勁氣回頭、百山生也從後背偷襲的時候,他將計就計,拼命承受了百山生的一掌,在滾下山的同時暗中取出一枚鋼針,然後裝著重傷迷惑敵人,等待最佳反擊機會。不過,雖然有防彈衣卸去了大部分的功力,而且百山生也不敢使用全力,可是他的功力太高,陳凡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一刻鐘後,陳凡醒來,雖說只恢復了七成功力,但此地太過危險,一旦上清宮其他人追到這兒肯定是再也無法逃脫,連忙施展身法繼續向南方奔去。
(第三篇完)
第四篇 五湖風雷 第一節 途中定策
這是一座低矮的小山崗,四周都是茂密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