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桀,卻失德而亡,切記!切記!”
“從暴君到聖人,唉!浪子回頭金不換,倉海桑田、人生無常。”陳凡長嘆一口氣,心情卻非常平靜,在厚土的時間雖不長,但所見到的奇人異事層出不窮,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由放下信箋,跪地而拜:“師父,不管您從前是一代暴君夏桀,還是一代聖人夏後子,徒兒都不在乎,有生之年一定實現您的兩個願望。”
話音剛落,耳邊又傳來天籟之音,異香撲鼻而來,這一次沒有瞬間消失,而是持續不斷,手中的信箋卻隨之化為粉末,小平臺上忽然又出現一張信箋。
取過細看,開頭寫著:“陳凡吾徒,為師既不傳道法,也不傳六藝,更不傳靈丹至寶,只講心道。”
“心道?老瘋子曾經說過四道,難道還有心道?”陳凡驚訝萬分,於是繼續看下面的內容:
“修行六道,天道為終,道門六藝,幻術為尊,世間萬物,人心為本。
蒼穹宇宙、虛空星辰、六道萬法、仙凡世界、億萬生靈,諸般萬相,林林總總,構成眩眼奪目的大千世界、芸芸眾生。
修行之路漫漫坎坷,一道更比一道高,一技更比一技強,若想修至天道,千年太短、萬年不長,不知古來幾人能悟道?
為師功力盡失後,五十年來始終居住在羅島的漁灣,日看湖水,夜觀天象,常思世間萬相,臨終前有所頓悟,瞬間忘卻了一切修行法門,忘卻了所有的道門六藝,只剩下一顆心在體悟,天道至理盡在我心,諸般萬相俱為幻影,一切都源於自己的心。徒兒謹記:
只要我心明,大千世界皆明,只要我心亂,世間萬物皆亂,只要我心清,芸芸眾生皆清,只要我心濁,億萬生靈皆濁。
心道包涵一切功法、技藝,為師初悟心道,未能深入,徒兒若能領悟併發揚光大,即可逍遙於天地之間,翱翔於蒼穹之中,超脫於仙凡兩界。”
“心道?心明、心亂、心清、心濁?”默記三遍,陳凡喃喃自語,感到太過深奧,似懂非懂,疑慮甚多,手中的信箋不知不覺化為粉末。
天籟之音突然變得高亢,精神不由一振,抬頭一看,忽見對面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心”字,筆走龍蛇,隨心所欲,不拘一格,似連非連,似斷非斷,似“心”非“心”,既雄渾又陰柔,渾然天成,隱含了無窮至理。
陳凡眼迷心明,已經完全沉浸於其中,彷彿面對虛空蒼穹、燦爛星辰,又似看到億萬生靈、芸芸眾生,這個“心”字猶如一個大千世界。
周圍的一切瞬間印入心中,“看見”了靈墓裡走過的通道、墓外焦急不安的羅秀生、四周茂密的樹林、地上長長的雜草、跳躍鳴叫的昆蟲、遠處吼叫的湖水、水中沖天的巨浪,甚至於平常呼吸的空氣,就連神識也無法穿透的黑霧也一覽無遺,它們似乎都有旺盛的生命力,都有自己的生活規律,一切秘密都畢顯無遺。這種境界與慶湖所遇有所不同,沒有使用任何功力,也沒有運用任何法門,更沒有施展任何神識,完全是憑內心的本能來體悟。
忽然心神一亂,所有的景象完全消失,因為他剛才“看見”湖中的巨浪開始減弱,�碸�枷�ⅲ��宜俁群芸歟��闌檬�蠹唇��В�つ���寺砩瞎ト肼薜骸�
心神回體,異香與天籟之音早已不見,就連對面牆壁上的“心”字也無影無蹤,陳凡回頭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師父,強敵將至,徒兒去也!”
話音剛落,九龍牌緩緩伸出,他隨即收入懷中,起身走至大門,天籟之音重新響起,喜悅中隱含絲絲永別之意,平臺與神像也隨之下沉。
“師父!”陳凡頓時熱淚盈眶,猛然回頭抓住平臺連連呼喊。
平臺繼續下沉,神像已經與陳凡齊平,陳凡看著他緩緩的消失在地下,地面的石塊也緩緩地合上,緊接著天籟之音忽然消失,大門也開始關閉,陳凡連忙閃出門外,他知道靈墓已經全部封閉,從此以後無人能夠進入其中。
他不敢停留,迅速透過兩門,到了臺階的頂部,身形一閃,隨即躍上墓頂,感到靈墓在輕輕地顫動,並且傳來一陣陣輕微的響聲。
“華兄,快去北岸,韋寧生他們馬上就到。”身後的羅秀生長舒了一口氣,但神情緊張萬分。
“好,華某去會會兩位家主。”抹去臉上的淚水,陳凡哈哈大笑,不由豪氣滿懷,對即將到來的大戰充滿了期待,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日讀仙凡道,夜飲五糧醇,仙凡奇妙事,雲空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