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蜻蛉立刻會意。以銘幽對女人的喜好來說,這位曹錦瑟兇悍自負,實在麻煩,確實不對他的胃口。能掌握曹家固然好,可銘幽也完全沒有要強求的意思,尤其是要納回這麼一個麻煩的女人。
但是對於陸蜻蛉來說,曹錦瑟是個極好的幫手,她實在捨不得就此放棄,“她的脾氣秉性,妾身的確清楚。王爺儘管放心,妾身自信能降得住她,保證不會給王爺添亂。”
“這種事強求不得,看造化吧。”銘幽展開扇子,徐徐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二章 彼時不愛(4)
回到陶城後,銘幽依然和婚前一樣喝花酒、宿青樓,並不因為有了妻室而有所收斂。陸蜻蛉發揮著大家千金賢良淑德、溫存體貼的本性,對丈夫的荒唐行徑不聞不問,只把所有精力放在管理王府上,對銘幽之前納娶的姬妾也都和善相待。看在旁人眼裡,這二人與別的藩王夫妻並無二致——都是相敬如賓,若即若離。
這日清早,天不過蒙蒙亮,銘幽打著呵欠下了軟轎,剛跨進王府大門,便看到曲荷站在前院,也不知等了他多久,見了他,盈盈笑道:“王爺早啊。”
“你專程在此等孤王?”再次打了個呵欠,閉目想了會兒,從回來之後,他似乎是很久沒有去過曲荷院裡。
曲荷點頭笑道:“王爺忙嘛。曲荷有話要說,可總也遇不上您,只好在此等候。希望王爺不要怪曲荷驚了您。”
“到書房裡說。”說完,領頭朝書房走去。
疲倦的窩進圈椅中,銘幽揉著眉頭,問道:“什麼事?”
“王爺當初說過的話可還記得?”曲荷開門見山道。
銘幽聞言一怔,思量片刻,想到當初的約定:“你想離開?”
當年為曲荷贖身時,兩人曾有約定,她只是暫住王府,等到有一天,她想離開,他絕不阻攔,這也是為什麼曲荷在府中受寵多年卻一直不過明路的緣由。
“是。”曲荷笑靨如花,對自己離去的理由不加解釋。
“嗯。”銘幽點頭道,“好。孤王送你的東西,你儘管帶走,我會跟王后打聲招呼。”頓了頓,似又想起什麼,又道,“打算去哪兒?若想繼續留在陶城,孤王再送你一座宅子吧。”
“那倒不必。這些年,王爺給曲荷的已經夠多了。再說,我只要有個棲身之所就夠了,並不需要什麼大宅子。”
“那你打算幾時離開?”
“明日。”
見銘幽點了頭並不反對,曲荷道:“王爺趕緊回房休息吧。要是累壞了,曲荷可擔當不起。”
銘幽起身向門外走去,經過她身邊時,停下道:“安頓下來就派人跟孤王說一聲,孤才能放心。”
抬頭望進他的眼裡,知道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心裡仍就暖了一暖,“好。”
他離去的背影在眼裡漸漸消失,曲荷端茶碗的手開始輕微顫抖。她離開的原因,他竟連問也不問,可真真是個冷情冷心之人。
原以為不在乎的,原以為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動情,只是需索他能給予的富貴榮華,到頭來,自己仍是俗人一個,仍抱了幻想,以為這些年的相處多少能讓他對自己生出些情分來,結果,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本來提出離開不過是種試探,既然他全無挽留之意,不若就此放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君既無心,我便休。是了,他既無意,她又何苦做那痴纏不放之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淡如白水。京城那邊除了皇上微染小恙,並無大事,太子與端妃也不再有衝突,看來端康的死,對端妃來說,的確是極大的打擊。而紀緋嫣,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被太子升為良娣,與太子妃也處得不錯,京城似乎一片祥和,銘幽卻知道,這不過是風雨欲來前的短暫平靜。
想到紀緋嫣,不禁聯想起太子纖弱的身體,銘幽唇邊漾開一絲莫名的笑意。
“王爺在笑什麼?”陸蜻蛉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銘幽轉過臉瞧著滿塘凋敝的殘荷,“時間過得可真快,孤王還說許久沒有陪你了,特地帶了你來看荷花,誰知,荷花都謝了。可憐孤王今年又錯過了花期。”
“都入秋了,可不就謝了嗎。王爺不是連荷花幾時開幾時謝都不知道吧。”
“孤王哪管那些。”銘幽閒閒道。
眼角餘光瞥見她的笑,不由問道:“你又在笑什麼?”
“妾身給王爺尋了一株好花,王爺該如何謝我?”
“好花?”眉頭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