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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前言

人們一直密切關注著1984年。這一年如期而至,而喬治·奧威爾關於1984年【《一九八四年》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George Orwell; 1903—1950),1949年所著的長篇小說,描繪了未來*統治下的恐怖情景。——譯註】的預言沒有成為現實,憂慮過後的美國人禁不住輕輕唱起了頌揚自己的讚歌。自由*的根得以延續,不管奧威爾筆下的噩夢是否降臨在別的地方,至少我們是倖免於難了。 但是我們忘了,除了奧威爾可怕的預言外,還有另一個同樣讓人毛骨悚然的版本,雖然這個版本年代稍稍久遠一點,而且也不那麼廣為人知。這就是奧爾德斯·赫胥黎【奧爾德斯·赫胥黎(Aldous Leonard Huxley, 1894—1963),英國小說家、散文家、博物學家。1932年發表科幻小說《美麗新世界》,以諷刺筆法描寫他心目中的未來世界。——譯註】的《美麗新世界》。即使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們也不會料到,赫胥黎和奧威爾的預言截然不同。奧威爾警告人們將會受到外來壓迫的奴役,而赫胥黎則認為,人們失去自由、成功和歷史並不是“老大哥”“老大哥”系《一九八四年》中的*者。——譯註之過。在他看來,人們會漸漸愛上壓迫,崇拜那些使他們喪失思考能力的工業技術。 奧威爾害怕的是那些強行禁書的人,赫胥黎擔心的是失去任何禁書的理由,因為再也沒有人願意讀書;奧威爾害怕的是那些剝奪我們資訊的人,赫胥黎擔心的是人們在汪洋如海的資訊中日益變得被動和自私;奧威爾害怕的是真理被隱瞞,赫胥黎擔心的是真理被淹沒在無聊煩瑣的世事中;奧威爾害怕的是我們的文化成為受制文化,赫胥黎擔心的是我們的文化成為充滿感官刺激、慾望和無規則遊戲的庸俗文化。正如赫胥黎在《重訪美麗新世界》裡提到的,那些隨時準備反抗*的自由意志論者和唯理論者“完全忽視了人們對於娛樂的無盡慾望”。在《一九八四年》中,人們受制於痛苦,而在《美麗新世界》中,人們由於享樂失去了自由。簡而言之,奧威爾擔心我們憎恨的東西會毀掉我們,而赫胥黎擔心的是,我們將毀於我們熱愛的東西。 這本書想告訴大家的是,可能成為現實的,是赫胥黎的預言,而不是奧威爾的預言。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媒介即隱喻(1)

在歷史上的不同時期,不同的城市都曾經成為美國精神熠熠生輝的焦點。例如,18世紀後期,波士頓是政治激進主義的中心,震驚世界的第一槍在那裡打響,那一槍只會在波士頓的郊區打響,而不會是在其他任何地方。事件報道之後,所有的美國人,包括弗吉尼亞人,從心底都成為了波士頓人。19世紀中葉,來自世界各地的棄兒們在埃利斯島登岸,並把他們陌生的語言和陌生的生活方式傳播到美國各地,紐約從而成為大熔爐式國家的象徵——至少是有別於英國。20世紀早期,芝加哥開始成為美國工業發展的中心。如果芝加哥的某個地方有一座屠夫的雕像,那麼它的存在是為了提醒人們記住那個到處是鐵路、牛群、鋼鐵廠和冒險經歷的時代。如果現在還沒有這樣的雕像,那麼我們應該儘快來做這件事,就像代表波士頓時代的有民兵雕像,代表紐約時代的有自由女神像一樣。 今天,我們應該把視線投向內華達州的拉斯維加斯城。作為我們民族性格和抱負的象徵,這個城市的標誌是一幅30英尺高的老虎機圖片以及表演歌舞的女演員。這是一個娛樂之城,在這裡,一切公眾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併成為一種文化精神。我們的政治、宗教、新聞、體育、教育和商業都心甘情願地成為娛樂的附庸,毫無怨言,甚至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 我寫作此文時的美國總統是昔日好萊塢的演員。他的主要競爭對手之一是20世紀60年代最為人矚目的電視節目的寵兒,也就是說,是一名宇航員【指約翰·格倫,美國第一個繞地球作軌道飛行的宇航員,退役後當選為美國參議員。——譯註】。很自然,他的太空探險被拍成了電影。 此外,美國前總統理查德·尼克松曾把自己的一次競選失敗歸罪於化妝師的蓄意破壞,他就如何嚴肅對待總統競選這個問題給了愛德華·肯尼迪一個建議: 減去20磅體重。雖然憲法對此隻字未提,但似乎胖子事實上已被剝奪了競選任何高層政治職位的權利,或許禿子也一樣不能倖免於此,當然還有那些外表經過美容仍無法有較大改觀的人。我們似乎達到了這樣一個階段: 政治家原本可以表現才幹和駕馭能力的領域已經從智慧變成了化妝術。 美國的新聞工作者,如電視播音員,對此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