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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道:“小娘子要叫誰,不會是屋裡那快要見閻羅王的相公吧?好啊,你喚他出來,老子早點送他上西天。”

“你……你胡說!”顏歌心裡又氣又急,可偏偏被說中了心事,一時間整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方面希望屋裡的相公會聽到聲響來救自己,可另一方面想到相公本身就是一身傷還未痊癒,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萬一出來被這惡徒害了可怎麼辦?

“哈哈哈……害怕了?”刀疤材見她神情惶恐,越發得意,伸手將系在腰的小包解開,露出大錠大錠雪花白銀,張狂道:“老子有大把的銀子,你若從了我,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你休想!”顏歌黑白分明的眸中滿是驚懼,她不敢太大聲,壓低了聲音斥喝道:“你別過來!”

“老子不過去,如何與小娘子親近?”刀疤材淫猥地道:“小娘子也是嫁了漢子的,知人事了,只要把老子伺候爽了,想要什麼都行啊。”

“你住口!”顏歌暗暗咬緊銀牙,全身不可自制地顫抖著,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纖細的手指緊握著,“你敢過來,我就……就跟你拼了!”

“哈哈!拼了?”刀疤材像是聽到一個愚不可及的笑話,仰天發出大笑聲,李二和鄭老三也跟著一陣大笑。

顏歌見那三人朝自己越逼越近,不由自主地後退,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刀疤材笑聲一止,惡狠狠道:“老子倒要看看怎麼個拼法!”他邊說邊猛地朝顏歌撲去,不想那可人兒倒也靈活,一矮身,靈巧地從他腋下鑽過,避過侵襲。

顏歌一個踉蹌,失去平衡的嬌小身子迎面便撞上了一具高大健壯的身軀,緊接著顏歌就被一隻大手攬住了纖腰。

這屋裡當家作主的男人,就這麼出場了。

他的神情十分鎮定自若,並沒有半句廢話,甚至完全不驚詫自家院子裡為何會冒出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只是伸手將嚇壞了的顏歌攬過,察看了一下她是否受傷,然後才抬首向刀疤材那邊投遞過去一眼。

那眼神雖清冽,卻足以將人冰凍。

刀疤材等人似乎沒料到有個男人會突然從屋裡出來,此時停下腳步,眯著眼一邊打量,一邊商量起了對策。

“相公……相公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屋裡去!”

顏歌來不及喘氣,猛地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轉身反擋在他身前,張開的雙臂猶如勇敢的母雞護著剛孵出來的小雞,一副豁了出去,就算不要性命也不許惡徒對自己丈夫有半點不利的架勢。

男人挑眉,眸中有幾分錯愕,還有幾分玩味,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擋在身前的嬌小身軀正因為恐懼而抖得宛如秋風中的落葉。

縱然是這樣,還在想著護他周全?

“你不怕嗎?”他在她耳畔輕問。

顏歌不住地顫抖著,背上全是冷汗,一雙水眸瞪得圓圓的,正死盯著不遠處的歹人,一聽到男人的聲音,立即回頭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極老實地小聲道:“我怕的,我好怕。”

“怕啊……”男人重複一句,雖然心性向來持重沉穩,不苟言笑,一時卻也忍俊不禁,“那你還擋在前頭做什麼?”

“就算怕,我也不會讓那些壞人傷了你!”翦翦水眸裡雖盛著驚慌無數,但目的很明確且毫無遲疑。

“哦?”這又是為何?

“如果……如果你被他們害死了,我還是會……會被……那樣……”她完全說不下去,因憤然而紅了嬌顏,尷尬地將小臉轉過去,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若是被那樣了,還怎麼活……”

婦珍名節,士重廉隅,自古女子的名節便比性命還要重要,若是被惡人玷汙,那她只有死路一條。

男人眸光略斂,似乎有些失望。

其實小女人還未說完,卻俐落地蹲身在地上撿了根木柴,比劃了一下,覺得不稱手扔了,又重新找了根略粗的,起身當成武器高舉在半空,繼續舉一反三道:“再說,相公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自然也是活不下去的,還不如先跟那壞人同歸於盡,至少你……你能活下去。”

沒錯,夫為妻綱,君為臣綱,儘管她的心裡還有許多疑問,可是她是真心真意要與相公白頭偕老,相敬如賓的,他若是不在了,巴丘這地方如此險惡,想來她還是隻有“自盡身亡”這條道可走。

橫豎怎麼都是個死,還不如干脆些!

心意雖已決,可話還未說完,他的小妻子已經開始不自覺地吸著鼻頭,發出小小的嗚咽聲,似是想到為夫犧牲前的種種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