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二人在宮中常住的這些日子還請你多多照顧了。”納蘭海瑞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乾清宮中,那微微沙啞的聲音,那冷淡的寒暄都讓慕容御疆心中覺得隱隱不安,這兩人一日不走,他心中的擔憂就一日不能夠放下。
“進來宮中極為動盪,又時值太后大喪,恐怕要委屈兩位了,沾染了晦氣。”眼見著周遭的氣氛變成了假意的寒暄,慕容御疆並不笨,他自然是察覺到了肖湛眼中的憎恨與仇視,他不會傻到以為這是這二人友好的宣言,顯然,這兩人已然不再著意假裝客氣了,那麼慕容御疆自然也用不著再對這二人有所顧忌了,“朕稍後讓小泉子帶二位去寢宮休息。來人啊,給二位備轎。”
門外的小泉子低低應了一聲,兩個宮女將門推開,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著肖湛和納蘭海瑞。
肖湛的目光掃過慕容御疆那番假意的微笑,冷漠地起身離開,而拿來海瑞的臉上始終帶著那若有似無的微笑,看得慕容御疆一陣頭皮發麻。
“小泉子,朕吩咐你的事情你辦好沒有?”經過小泉子身邊的慕容御疆放滿了腳步,輕聲在他耳邊問。
“回皇上,已告知魏統領調派了人手,再有,關於太后……皇上……奴才斗膽一問,為何不將太后葬於景陵?”
慕容御疆忽兒一陣沉默,他不是應該將母后同父皇一同葬在景陵嗎……
至今的慕容御疆或者是讀懂得了母后心中的那一份哀痛,明白了這些皇家權位的束縛對於她來講是怎樣一種捆綁,泰陵位於青州境內,緊鄰賀爾舒草原,或者這般的安排能夠將母后的靈魂帶回那片草原罷,或者那裡的她才會快樂。
“母后會喜歡那裡的。”
“皇上……奴才知道了,會著意加緊安排的。”慕容御疆的眼神再度變得恍惚而迷離,小泉子不再說什麼。
“你記住,給我寸步不離地看著這兩人,絕不能讓這兩人私自靠近上書房……和乾清宮。”慕容御疆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小泉子,倒讓他嚇了一跳,趕忙點頭。
小泉子走後,慕容御疆忽然停下腳步,看著空蕩蕩的身後,忽而一陣冷風颳過,刺骨的寒冷,他不禁裹了裹身上披著的披風,一片雪花悠悠地飄落在他的手背上,瞬間便融化不見了。
忽而那個在雪中奔跑的身影不受控制地出現在腦海當中,嘴角劃出一絲淺淺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未曾留意,就這樣腳步一步步都向上書房。
☆、35、江南雨寒水悽悽
李少凌看著張瑞申請看著雲深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無論是從前還是張瑞入宮的這幾年,他看著他遊戲人生,臉上總是掛著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從未曾如同此刻一般的深情和執著。
說不上來此刻的心中究竟是什麼感受,非常複雜。
“我放你走。”張瑞猛然回頭,李少凌臉上的表情,複雜的令他不懂,但是他卻實實在在地說出了要放他走,“我讓你帶走雲深,但是希望你能救活竹青,他是皇上唯一的念想。”
李少凌沒有看到張瑞眼裡的陰霾,沒有看到他緊緊攥著雙手。
“今晚是雲深最為關鍵的時候,若雲深無礙,我便有方法救他。否則,我無能為力。”
“張瑞,我能抱抱你嗎?”李少凌輕輕地開口,“等你走後,也許再無緣相見了。”
張瑞回頭看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不必了,少凌,你我本身緣分淺薄,只是相互記著,曾經如此相遇過便是了,過多的瓜葛只是徒增煩惱罷了,少凌你可是慕容御疆麾下的一員大將,將來也是要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的,還有你的夫人,我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她是很和善的人,好好和她在一起,把我的事情都忘記罷。”
忽然密室的玄關隨著咔嚓一聲響動緩緩開啟,李少凌警惕地擋在張瑞前面,拔出身旁的配刀。直到看見慕容御疆緩緩走下來,才鬆了一口氣。
“皇上萬歲萬……”慕容御疆的眼神黯淡無光,並未看李少凌一眼,只是徑直來到竹青旁邊,一把將他從石床上抱起在,不留一絲縫隙地圈在懷中。
“慕容御疆,你不來看看雲深嗎?”張瑞的目光中帶著他慣有的姿態,坐在雲深旁邊,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幫他擦著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而慕容御疆彷彿一幅石膏像一般,只是抱著竹青一句話也不說。
“皇上外面究竟怎麼樣了?微臣非常擔心。”李少凌忽然一步跨到慕容御疆面前,擋住他的視線,他這才緩緩有了反應,苦笑一聲。
“少凌,你的佈置非常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