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晚徑捂著被打紅的臉,恨恨地死死盯著雲深,“你打我……”
“對……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拿著桂花糕你好好和師兄享用吧……”丟下一句惡狠狠的話,晚徑轉身就跑,不知跑了多遠,氣氛難耐的他轉身進了一間包房蜷縮在竹簾後面抽泣。
☆、64、屏後偷聽驚現秘密
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嚇得躲在竹簾後面的晚徑一動不敢動的縮在後面,緊接著便響起了一陣讓他驚訝不已的對話。
“平老大人……您今天想點些什麼……”
“給我們送些茶點來,然後你們便可以退下了,不許別人來打擾,我家大人有了吩咐自會開口。”
“哎,小的先下去準備了。”隨著一聲關門之聲,對話再度繼續。
“平老大人,昨天晚上登臺唱《長相思》的那個孩子我給你打聽出來了,那會半年多前昆穆帶進來的,沒人知道那孩子的來歷,那孩子大約十歲左右。”
“十歲左右……真像啊,像極了良川……”
“良川?是老大人的朋友嗎?”他跟著伺候老大人已經許多年了,從未聽過老大人提過一個叫做良川的朋友,這個名字聽起來倒像是塞上之人的稱呼。
“良川是我的老朋友了,曾經救過我老人家的命啊,只是可惜為了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賣命,最終還是丟掉了性命,那個孩子也不明下落,這麼多年啊,我都一直一直在尋找這個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若那孩子真的是良川的孩子,我這個老人家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他接回。”平老大人雙手顫抖著,將茶杯端起,輕輕呷了一口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既然是老大人的心願,那麼朝戈一定會替老大人查清楚的,但是不知道那個孩子身上可有什麼標記或者是憑證之物,朝戈好著手去查。”老大人如今已經安然離開朝堂多年,在江州休養生息,看著他斑斑的白髮,那惆悵不已的眼神,朝戈無論如何都不忍心。
“我記得……我記得那孩子手臂上有個星形的胎記,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孩子手上應該還有個長命鎖,上面寫著‘自有東風吹扶柳,奼紫嫣紅又一春’一句。”
“胎記?”他停了停,回想起昨日那孩子上臺時的種種表現,大驚道,“是了是了,昨日我瞧見那孩子個左臂上卻是有個胎記,難不成真的是那個孩子,您瞧瞧這連歲數都差不離。”
“快……快去給我打聽打聽……”平老大人激動地顫巍巍地抬起手,一陣上不來氣,劇烈地喘息著,朝戈趕忙將他攙扶著坐下來,一杯清茶遞上來。
“老大人,您歇歇氣,別急,那孩子既然果真是這戲樓裡的,那就跑不掉,您別忘了明日您還得啟程去赴老大人您的老友們的約不是,您就踏踏實實得去,等到您回來了,就能見到那個孩子了好不好,朝戈肯定給你差的一水兒得明白好嗎?先喝口茶壓壓,您再心急也得顧惜您自己個兒的身體不是。”
“朝戈啊,我哪裡放心的下來啊,十年了啊,那孩子一打出生就沒有父母,還不知道流落到哪戶人家去了,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如今好不容易讓我找到了可能是他的孩子,我怎麼能不著急呢……”說著說著,平老大人的眼眶漸漸泛起了淚花,心情一時間難以平靜下來。
“老大人放心放心,我會囑咐戲樓的人好好照顧那個孩子的,老大人放心,只不過,這件事情啊,他不能著急了,您要是著急了的話,那就容易出岔子,若是那個孩子原本不是老大人要尋的,但是卻格外有心的話,到時候跟老大人扯了謊,那不是可憐了大人朋友的孩子還要繼續受苦嗎?”
“那……那老朽就將這件事託付給你了朝戈,你一定給老朽辦妥了。”
躲在屏障後面的晚徑聽著兩人的這番對話,頓時沒了眼淚,仔仔細細不敢聽漏了一句,他順著縫隙瞧去,覺得那位老大人如今已是人到暮年,有些糊塗了,反倒是旁邊站著的那個被喚作朝戈的男人看起來一臉精明的樣子。不禁在心裡打起了如意算盤。
雲深,無論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你,你已經享有了那麼多人的疼愛和關注,而我,只是一個在勾欄裡賣身子的妓子,你已經得到的太多太多,那麼平老大人的寵愛就讓我代你享有好了。
當最後一滴春水變成凌霜,就好比此時晚徑眼中的冷漠,這世上太多人情世故,太多悽苦,太多不甘心,太多無可奈何,你是雲深,雲之深深伴君心,而我只是晚徑,晚景頹頹照殘徑。師傅他真的很偏心,好偏心。
一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