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一個柔弱女子之軀安能抵擋如此多鬼物的狂湧之擊?恐怕彈指間便會被毀的灰飛煙滅吧?
“要退開麼?”此等關頭,少女心頭不由一問。情況雖然危急,但憑藉少女的輕靈步法要躲開也不是不可能。但如若躲開,那昏迷中的宸羽定然將難逃粉身碎骨之險…
想到此,少女眼前不由浮現出方才宸羽護她的情景。四目滄海,錯劍迷離,險地取水,重傷解釋…再看向依然昏迷的宸羽時,少女冷眸中浮現出一絲柔色來。
“危難時你都未曾棄我離開,我怎能棄你呢?”
淡然一笑後,少女橫劍於胸前,似是作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看向漫天森冷幽光,柔弱身軀彷彿紮根在那裡了。任眼前威勢如何懾人驚天,腳步也不移動分毫,盡顯堅忍決絕之意!
思緒雖多,但眼前真實也只是轉瞬間的事。只聞“轟”的一聲,陰鬼王掌力及眾妖鬼的亂擊合於一處,頓時激起蕩天波瀾。本以為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結果,陰鬼王甚至後悔出手過重,已做好與西涼交惡的打算。但隨即出現的場景讓眾妖物驚懼不已。
只見得少女周身金芒大盛。一團耀眼絕倫的金芒突兀閃現,將漆黑幽異的空曠石窟映的無比通明。
如蓮華綻放一般,一面懸在空中的手掌大小物件爆出耀眼強光,不斷驅散著周邊陰晦。似是受到了太久的壓抑,刺眼灼人的金光在眾鬼力襲來之際驟然綻放,將妖邪之氣盡都驅除去了。而不少妖邪鬼物在這金芒的爆射下都紛紛驚懼而退。
華光照耀,茫澤天地。如若這淨潔金光能照耀的再久一些,定能祛盡這深藏地下妖窟的邪氣。但無奈也只是流光一現。霎那之後便又歸於平寂。
華光淡去,洞窟又恢復了先前的幽黑。只是除了洞中眾妖鬼散出的陰邪幽光之外,不難現在那柔弱少女身前,虛空懸掛著一面古樸華鏡。
古鏡只掌心大小。通體黝黑泛青,看不出是何材質。鏡沿上凌亂的雕刻著複雜古怪的花紋,亦不知是何朝何代所制。但鏡柄上所鐫刻的環繞神龍卻刻畫的格外精細。自鏡尾起,神龍盤繞而上,幾番迴環,神龍之竟直達鏡心處,煞是奇怪。而鏡面上所鐫刻的一輪灼日,與神龍遙相呼應,組成了一副“神龍嘯日圖”,端的是無比精妙。
而整面鏡子最特別的地方,非是那精美雕花,亦不是那不俗質地。整面鏡子渾然一體,宛如天成。刻紋銜接之間不著一絲拖沓。如行雲自然的古樸鏡子隱隱流露出非凡的神蘊,彷彿這鏡子上的神龍和那灼日是活的一般。再看一眼,又覺得這鏡子是活物。端的稱得上是一面“寶鏡”。
此刻古鏡“赤炎”上的光華漸漸掩去了。鏡身上若隱若現的散出微弱金光。但鏡面上的青幽光華卻在不斷流轉,在漆深洞窟中顯得朦朧飄然。
少女對此情形也是大為驚異。原本以為在這一擊中必然深受重創,但不想這護身寶物竟在那危急關頭挺身而出,擋住了那致命一擊。若無寶鏡,恐怕二人性命便要留在這陰森境地。
“好險,還好有這面寶鏡,不然我和他定然難逃此劫。只是不曾料到這不起眼的鏡子還有這等妙用。難怪臨行前父親囑託我要隨身佩戴。”少女暗自慶幸道。但旋即面色又凝重起來。
“方才境況危急,倉促下我抱必死之心想護他周全,僥倖逃過這劫。但那鬼物道行高深難測,斷然不會再給我機會。該如何是好?”
正猶豫間,陰鬼王已沉色而至。鬼王陰晴不定的盯看著那面古樸寶鏡,眼裡浮過一絲異芒。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又抬頭看向少女,深意道:“不愧是西涼重寶,看來本王還是低估了。想來這等寶物與那神器也相差不遠吧?”
少女自然聽出鬼王話裡的意思,冷道:“區區一面破鏡子,有什稀罕?這等物件我西涼收藏無數。若鬼王喜歡,我贈予鬼王又何嘗不可?”
陰鬼王聞言一愣,失神片刻,隨即搖頭笑道:“這等寶物本王可是消受不起。只是不知小侄女為何會到這等荒涼闢地來?”
鬼王雖是面帶笑意,但嘴角的貪婪遊離之色卻是淺能看出。眼光更是不時瞟向古鏡。心裡不住的盤算。對於鬼王心頭的盤算,少女也自是能猜透個七八分。心裡暗罵一句老匹夫奸猾無比後,少女揚眉道:“奉父命與眾高手前來找尋一件東西。”
聽的“父命”,“眾高手”幾個字後,陰鬼王臉色果真如少女所料般變了變。只是鬼王隱藏的很深,很不容易看出罷了。鬼王故作一驚道:“哦?只是不知令尊是西涼的哪位人物?能掌管如此重寶,想必…”
少女一直小心防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