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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胡雪巖笑笑答道∶『閒話少說,我明天一早就走,大概三、五天就回來。

這裡都拜託大哥了。『

第五天上,胡雪巖如他自己所預定的期限,回到了同裡,週一鳴是跟他一起來的。一到便調兵遣將,週一鳴和楊鳳毛守住運河兩頭的卡子,朱老大打接應,劉不才串清客,陪著胡雪巖和俞武成去赴那場『鴻門宴』。

等佈置停當,蹺腳長根的帖子也送到了,日期是在兩天以後,所以不一到就請,理由是妙珍家的廚子,整治一桌水陸雜陳的盛宴,需要兩天的工夫。

當然,談正事歸談正事,送帖子的當天,蹺腳長根專誠來討訊息。

蹺腳長根隨身帶一個藍布包裹,不知包著什麼東西?客人不說。主人也不便問,說過幾句閒話,隨即問起此行的結果。

『四個月的恩餉┅┅』

四個月的恩餉,蹺腳長根可以保為四品的武官,駐區此刻不能預定,但一定會周到他處。胡雪巖說了這三個主要條件,留視觀察蹺腳長根的態度,倒要看看他用些什麼話來敷衍。

『既然要投過來,好壞都說不得了。有你老兄在,決不會叫我們弟兄吃虧,我就謹遵臺命了。』

說著,蹺腳長根親自解開藍布包裹,裡面是一疊舊簿子,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同心一德』。

『這是花名冊。我就只有這一份,時間侷促,來不及謄清,只好請你看底冊了。』

胡雪巖和俞武成相顧愕然,竟不知蹺腳長根是何用意?看那冊子,油膩垢汙,拿在手裡部有些厭惡,翻開來看,裡面塗塗改改,有些地方注一個『逃』

字,有些地方注一個『亡』字,有些地方注著『改歸某隊』,是真實不虛的底冊。

『好極,好極!』胡雪巖只好當他確有誠意,『這份底冊,我借用兩天,請幾個人分開來趕抄。』

『不用你老兄費心,裡面有些變動的情形,別人弄不清楚,我派人來抄。

不過,『蹺腳長根看著朱老大說,』我預備派三個人來,要在府上打擾兩天。『

這好象是更進一步表現了誠意,當朱家是他自己辦機密事務的地方。俞武成不等主人開口,便代為應允∶『小事,小事!儘管請過來。』

『謝謝!就這樣說了。今天我還有點事,不打攪了,後天下午,早點請過來,還有許多事要請教。』

等蹺腳長根一走,胡雪巖大為緊張,也大為興奮,將俞武成拉到一邊,悄悄問道∶『大哥,你看怎麼樣?這傢伙,不象是耍花樣?』

『是啊!我也有點想不懂。他把底冊都拿了來了,竟象是真有這回事!

我想,『俞武成說∶』不如託老周再去摸一摸底看。『

『對!』

於是,週一鳴受命去打聽蹺腳長根的真實意向,如果真的願意就撫,則前後的態度大不相同,何以有此突然的大變化?要找出能夠令人滿意的解釋

來,方可以使人信其為真。

週一鳴的訊息不曾來,蘇州卻有了資訊,何桂清用專差送了一封信給胡雪巖,說是由江蘇營務處得來的訊息,青浦、嘉定之間,不斷有一股一股的『匪徒』在移動,攜帶武器,行跡詭秘,自稱是由各地集中,聽候官方點驗。

深怕這是藉機蠢動,請胡雪巖趕緊打探明白,是不是確有其事。如果並無其事,則將出動清軍兜剿。信尾特別贅了一句∶『此事關係重大,務望火速回示。』

二十九這輕飄飄的一封八行,在胡雪巖感覺中,彷彿肩上壓下一副沉重的擔子。

地方的安危,蹺腳長根的禍福,以及何桂清的前程,都繫於他的一句話中。

說一聲∶是預備點驗,不是別有用心,則清軍自然撤圍,但萬一蹺腳長根乘機作亂,則追究責任,豈僅何桂清不得了,自己亦有腦袋搬家的可能。倘或答說∶情況不明,難作判斷,則清軍便可能圍剿,有如殺降,自己在場面上如何交代,還在其次,身上等於背了一筆血債,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跟俞武成商量的結果,只有這樣答覆∶已經遵諭開始調查,真相未明之前,請何桂清轉告營務處,按兵不動,加意防範。

這是搪塞眼前,究竟真相如何,亟待澄清,週一鳴卻又不知到哪裡去了?

胡雪巖心想,形勢象爐子上烘著一罐火藥,隨時可以爆發,這罐火藥不早早設法拿開,令人片刻難安。因而當機立斷,決定了一個開門見山的辦法。

這天晚上打聽到,蹺腳長根歇在妙珍那裡,胡雪巖請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