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什麼?”
“罰一個月不許吃任何甜品……”
“一個月。從明天開始起算。”
“小炎,”我撲進他懷中,採用懷柔政策,“都怪小紀不好,他禁我那麼多天甜食,我一時忍不住才這樣的,你應該罰小紀不許吃甜品才對啊……”
“小紀本來就討厭吃甜的。”
“那就罰他多吃,每天都吃一大堆!如果他敢不吃,就再罰我幫他吃完,你看好不好?
“不好。”
“你偏心!”我憤而指責,“你罰我不罰小紀,你一定是喜歡他多過喜歡我!”
席炎兩眼眯成一條縫看我,看得我毛骨悚然。半晌後,他方緩緩道:“小紀不是席家人,我沒資格罰一個外人。”
我登時無語。只後悔當初撿重傷的小紀回來時怎麼沒在第一時間收他為四兒子,以至於讓席炎捉住了漏洞。若是被罰抄書、罰站、罰背家規我都可以忍受,單單禁甜食這一項最讓人抓狂,當年我帶著孩子們九死一生逃出京城時,包袱裡都還帶著半斤軟糖呢。一想到將來一整個月沾不到一點甜味,頓時覺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在車廂裡開始暴走,堅決抗爭到底。
席炎捉住我肩膀把我拉進懷裡,盯著我的眼睛輕聲道:“你以為我忍心這樣做嗎?難道你不知道在我的心中,你的健康有多重要嗎?每一次當你生病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所有的不適症狀以千百倍的程度由我來代你承受,這樣的心情,你能理解嗎?”
我頓時安靜下來,眨一下眼睛,再眨一下眼睛。
討厭啊明知道人家最怕這一套煽情的還來,實在是太卑鄙了!!
黃昏時,我們這一行人搖搖晃晃進了蘇州城,在城中的一家福臨客棧安頓下來。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點,席炎動身去拜會蘇州太守,其餘的人都歡歡喜喜出門遊玩。
蘇州城雖略遜於揚州參差十萬人家的繁華,但也是衣冠雲集、煙柳繁盛之地,新奇有趣之處甚多。席天睡了一路,精神好得出奇,與齊齊兩個人跑過來竄過去的,開心之極。
街市兩邊店鋪林立,貨品種類齊全,南北水貨都有,但奇怪的是幾乎家家門前,都放著製作精美、不亞於真花的絹花出售。
齊齊拿起一束幾可亂真的水仙問店老闆:“你這裡是水果鋪子,怎麼賣起絹花來了?”
老闆笑著解釋道:“幾位是外地來的吧,可能不知道明天就是三年一次的蘇州賽歌會的決賽,臨近所有州里有名歌坊的頭牌歌女們都來了,做了十足的準備功夫,要登臺演歌爭勝,下面的聽眾覺得好,就會丟絹花上臺,誰的絹花得的最多,誰就是魁首。所以這一陣子家家都制絹花來賣,每天都可以賣出去幾大籃呢,幾位喜歡什麼花?”
聽歌會!我登時笑得眼睛都眯了,“老闆,你這裡還有多少花?我全都買了!”
老闆眉花眼笑地搬出三大籃,還殷勤地按我們的人數細心地紮成六束,方便我們一人抱著一束。
我從懷裡摸出一顆金豆子付給老闆,他放在嘴裡咬了咬,小心地收起來,找了零碎銀錢給我,我也學著咬了咬(>_<……)小心地收起來。絹花做的很漂亮,而且很輕,抱著走在街上,心情輕得快飄起來,不自禁地就哼起歌來。
“爹……”小天眼淚汪汪。
“席伯伯……”齊齊腳步踉蹌。
“席老太爺!!”小紀青筋直冒。
“太爺,這花老奴幫您抱,求您別唱了,老奴年邁,受不住這份刺激……”福伯功力最深,居然能將一句話講完。
至於席願,他正站在街沿上,同情無比地看著地上倒臥的一隻貓感嘆道:“可憐的東西,好好地怎麼就暈過去了,不是說貓有九命嗎?怎麼也抵不過爹爹的魔音傳腦?”
我恨恨地閉上了嘴。
在回客棧的路上,小紀招蜂引蝶的特質又開始起作用,一個錦衣青年滿面堆笑地湊過來搭訕:“好漂亮的花啊,不過人比花還美……”說著就開始動手動腳。
說時遲那時快,我們都還來不及阻止,小紀已經一掌掄過,將那青年打到天際閃爍,並在他重墜凡塵後一腳踏上,摸了他身上的錢袋玉器等當做精神賠償費。
結果就是我們剛走到客棧門口,便被一群人從後面追上,吵嚷著圍了起來,為首的便是那錦衣青年,不過奇怪的是這麼短的時間,他居然換了一身衣服。
“大街上調戲良家少男,本就是你不對,難道還想吃第二記耳光?”齊齊插著腰道。
錦衣青年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