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
我長長鬆一口氣,“還好沒有毒……”
“原本是有毒的,只不過我已經解了。”一個澄澈的聲音響起。我快速抬頭,這才看見原來一品堂的紅牌店小二小紀也在一旁。
“小願是在一品堂遇刺的?”席炎問。
小紀點點頭:“沒錯,刺客易容成一個很普通的客人樣子,突然暴起,二爺根本沒有提防,被一擊而中,幸而二爺身手不錯,及時躲過了要害。”
“中的是什麼毒?”
“蛛絲。”
席炎眉尖一跳。樓京淮大驚道:“毒中至怪的蛛絲?據傳這種毒全天下也不過只有三、四人可解,想不到你竟有這般本事,我平時倒還真小瞧了你。”
小紀撇撇嘴道:“解一次毒有什麼打緊?只是對方用了這種狠辣奇毒,可見是一定想要二爺的命,大家商量著怎麼應付才是正事。”
我正在給席願裹傷,聽了這話,雙手頓時抖得有點不聽使喚,齊齊忙接手過來繼續幫小願打理傷口。
席炎扶起我,送到椅上坐著,把火龕移到我腳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就算要發燒生病,也得這件事完了才行。”我拿下他的手,輕輕笑著。
小天揉著眼睛道:“到底是誰要對二哥下這樣的毒手呢?”
席炎將雙手按在我肩上,俯耳低語道:“放心,不會是他。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是來殺我才對,關小願什麼事?”
我輕輕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正拍撫著齊齊的手安慰他的席願。陰謀與暗殺,伴隨了我已度過的大半時光,對此我當然不陌生。那幾年的逃亡歲月,帶著幼子,四處顛沛躲藏,夜夜枕劍而眠,滿心的惶恐,一身的傷病,縱然是被人諷為神經粗的象棵樹的我,也不希望讓心愛的孩子們再次面對同樣的狀況。
“我想這件事,一定和席願認親有關。”齊齊咬著牙道。
樓京淮沉思片刻,喃喃道:“難道會是……北……北定王爺?”
席炎喝了一口茶,道:“不錯,北定王敬仲,與南安王爺同為當今皇上的堂兄,因皇上兄弟早亡,膝下無嗣,南安北定兩王的世子便是血脈最近的繼承人,將來皇上若冊封皇儲,必然要在兩家世子中挑。南安府那個收養的鴻世子一看就不成氣候,倒也沒什麼關係,可小願聰明能幹,決非池中之物,北定王知道這個訊息,自然會心有不安。”
樓京淮道:“北定王訊息怎麼會這麼快?”
席炎冷冷一笑,道:“南安北定爭皇儲之位的局面由來已久,彼此一定都會在對方處安插自己的人手,大家要不要猜一猜南安王爺的隨行者中誰會是北定王的人呢?”
福伯嘿嘿著建議道:“不如每一個都把自己所猜測的人選寫在紙條上,看看有幾個人是意見一致的?”
齊齊顯然對這種把戲非常感興趣,立即飛奔了準備好筆墨紙張分給在場的諸人,連我和小天也承蒙他看得起,領到了一份。
大家很快都寫完了,亮出來一看,席炎、 席願、小紀、樓京淮、齊齊、福伯寫的都是“黑衣仲臨”四個字,小天有所不同,舉著的紙條上書小小的“不知道”三個字。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射在我身上,嚇得我手一抖,皺成一團的白紙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了火盆。
“哎呀,”我遺憾地說,“還沒來得及給你們看呢,我寫的也是黑衣仲臨……”
眾人無語。
過了一會兒,我不恥下問:“黑衣仲臨是誰啊?”
“就是南安家的鴻世子跟小紀在一品堂對峙時,最後被叫出來撐場面的那個全身穿得黑不溜秋的人啦。”福伯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齊齊惡狠狠道:“那塊黑炭好大的膽子,他下次敢再來,我一定叫他有來無回!”
小紀冷笑道:“就算查實了是這個人做的有什麼用?北定王手下高手如雲,一次失手,會有第二次,就算這個仲臨被我們給收拾掉了,還會有更多的人被派過來的。”
席炎站起身,神色淡淡地道:“他們沒有失手啊。”
大家都是一驚,看向他。
“蛛絲天下奇毒,發作時間快,三個時辰內不解就必死無疑。正如京淮而言,可解此毒者,全天下僅三人,對方根本料不到竟有個小紀當場便可以解毒,所以若是小願就這樣死了,反倒是最最可能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詐死?”齊齊吃驚地問。
席炎冷冷地一笑:“對方若是性子急,我想今夜便會潛進府裡來確認小願的死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