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多少實話。她猶豫著遲遲沒開口，周界開車之餘看看周嘉敏，“怎麼，很難回答嗎？”

“哦，也不是。我只怕說出來，你不相信。楚荊臨上路之前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他要回老家，讓我照顧楚湘。掛了他電話，我睡覺就夢到他出事了，我就順著自己的感覺找過去，結果真的出事了。”周嘉敏說完，看著周界。

周界回視一下週嘉敏，“我願意相信你說的，或許冥冥之中他託夢給你或許是你的直覺很準。當然這隻限於我們私下說說，不能呈上臺面。那第二個問題呢？”

“我去找季總，是因為我透過之前的合作，還算比較信任他；這個時候楚湘需要他，所以……”

周界又看一下週嘉敏，“那到時你要出庭作證，楚荊出事時，你去找季總，他是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在休息。還有之後他一直在醫院陪著楚湘，又親自安排人通知楚荊家人。”

周嘉敏點點頭，“這沒問題，這些都是事實，我在場，親眼所見。”

周界邊思考邊說：“摒除你和季總的特殊關係後，你的證人證言就會被法官、陪審團採納。接下來，重頭戲，是看如何推翻偽證。到了，去見見你約的高人。”

周界律師事務所，周嘉敏把馬丁引見給周界之後，說明季予乾的用意，“季總是想讓你看一下，周律師手裡的照片是不是p圖。”

馬丁完全搞不清楚季予乾狀況，看看周界遞過來的照片，“是ps高手所為。我能多問一句嗎？季總呢，剛打電話他關機，你們又說一不說二的，把我叫來，到底怎麼回事。”

周界看看馬丁，“季總能叫你來，就說明你也是個中高手，那我能不能麻煩你，以這張圖作底圖，把季總換掉，再隨意放上幾個陌生人，再做出幾張圖來。”

馬丁摸著下巴，“這難度相當大，這不是電子版洗出來就已經有色差了，我再用電子版去和這個溶圖，做不到逼真，只怕專業的人，一眼就看穿了。”

“不逼真，無所謂，我只求神似。這個對於我們來說相當重要，我給你三天時間。”周界不給馬丁拒絕或是推脫的機會，說完話，又轉身回自己辦公桌前，去翻其他的東西。

馬丁滿腹狐疑看著周界，他覺得周界的話，聽著雲裡霧裡的。但是他本著人不說，我不問的態度，只聽不問。

周界又想起了電話錄音，“試想電話錄音是不是也可以造假？”

馬丁考慮一下，“音效是可以改的，人的聲音也可以找專業的配音演員配音。”

周界點一下頭，“很好，你給我的思路很重要。留個電話，日後我若有事情直接與你聯絡。”

馬丁走出周界律所，並沒馬上離開，而是等周嘉敏出來後，他上前去叫住周嘉敏，“周老師，有空聊聊嗎？”

周嘉敏現在再看馬丁，沒有距離感，也猜得出他想問什麼，“可以，我們找個地方吧。”

馬丁搓搓手，“周老師先上車吧，若是不介意的話，去我家，給你看樣東西。”

周嘉敏遲疑地看著馬丁，心道就算以前就認識，也沒必要去別人家。

“噢，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有東西要給你，現在沒帶出來。”馬丁解釋說。

周嘉敏點點頭，坐上馬丁的車後，她又看一下馬丁，“你和季總很熟悉嗎？他很信任你。”

馬丁隨意地笑笑；“他是我喜歡老闆，我是他看好的員工。僅此而已。現在老闆既然需要，我就站出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我和你一樣，想法也一樣。”周嘉敏眼睛看著前方說。

馬丁隨意笑笑，“季總運氣不錯，遇上兩個好員工。”

周嘉敏隨馬丁到其住處，先是看到電腦桌上摞得高高的光碟。馬丁從電腦桌的抽屜裡拿出本相簿，“這個送你了，本來是要討好老闆的，既然他不理人，我就轉送他人了。”

周嘉敏拿起相簿隨意翻開看，只看到第一頁她就愣住了，“怎麼是我，你拍的街拍？”

馬丁在電腦椅上坐下，“剛剛說了，為討好老闆。實話講，你還挺上鏡的，效果完全不輸給名星大牌的街拍。現在周老師可以相信我，和我講點內情了吧，老闆到底怎麼了？”

周嘉敏一頁一頁翻著相簿，一直翻到最後，評心而論他捕捉到的畫面都很不錯，周嘉敏最後合上相簿，“你拍的很漂亮，謝謝你。季總沒什麼事，就是現在他的身份特殊，不方便見人或是接聽電話。”

“和楚荊的死有關？”馬丁問。

“你似乎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