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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淵又道:“公侍奉項氏已歷三世,可謂大楚國的三朝元老,作為大楚的扛鼎老臣,公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王聽信饞言,倒行逆施,更不應該眼睜睜地看著大楚國誤入歧途,滑向深淵哪,叔孫公,你應該登高疾呼,引領江東士族……”

“引領江東士族幹嗎?”叔孫貫冷冷地打斷了桓淵,道“造反嗎?”

“呃,當然不是造反。”桓淵聞言窒了窒,有些尷尬地道“作為大楚的三朝元老,扛鼎老臣,公有責任也有義務督促大王近君子,遠小人,不是嗎?”

“近君子,遠小人?”叔孫貫冷然道“誰是君子,誰又是小人?”

桓淵說道:“公氣節高亮,誠君子也,如百里賢、子車師之流,只知阿諛奉誠,又不識禮儀為何物,竟妄言讓天下士族跟賤民一體納賦。誠小人也,公當引領江東士族,督促大王遠離百里賢、子車師這等卑賤小人,否則,我大楚國將不國!”

“什麼阿諛奉誠,什麼禮儀?”叔孫貫皺了皺眉,冷然道“桓淵,老夫今日不妨正告於你,新田賦法的推行。乃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誰敢阻撓變法。誰若敢抗拒清丈土地的程序,就是與整個大楚為敵,你好自為之吧。”

“叔孫公,你這是……”桓淵愕然。也有些著忙。

“來人,送客!”叔孫貫卻再不理會,直接下了逐客令。

早有門下小吏上前,向桓淵肅了肅手,道:“中大夫,請。”

桓淵無奈,只得起身。又向叔孫貫揖了一揖,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直到桓淵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叔孫貫的臉色才慢慢陰沉了下來,桓淵並不知道。叔孫貫其實剛剛才從王宮回來,在王宮,叔孫貫先後覲見了項莊跟范增,然而,叔孫貫還沒來得及表明他的態度,就被項莊先拿話給堵住了。

范增更是摞了狠話,就是剛才叔孫貫轉贈給桓淵的那句,只是略有差別而已。范增的原話是:叔孫貫,老夫今日不妨正告於你。新田賦法的推行,乃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誰敢阻撓變法,誰若敢抗拒清丈土地的程序,就是我項氏死敵,你好自為之吧。

項莊、范增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叔孫貫還能怎樣?只能夠蟄伏了。

當年,項氏靠著江東世家、士族以及宗族的支援上位,這的確不假,可現如今,項氏卻早已經是羽翼豐滿,尤其是項莊繼位楚王之後,更是展現出了極其高超的政治手腕,在稽北各縣盤踞多年的宗族勢力,他項莊只是翻翻手就給連根拔起了!

現在著手削弱士族影響力更是謀定而後動,大勢怕是難以逆轉了。

有項莊絕對把持兵權,現在又有范增坐鎮,項氏的地位可說是穩如磐石。

叔孫貫並不認為江東的十幾個世家有能力跟項氏分庭抗禮,一旦叔孫氏貿然摻和到中間去,結果很可能就會遭到項氏的殘酷血洗,范增的殺伐決斷那可不是吹的,遙想當年,若不是項羽優柔寡斷,劉邦早讓他給殺了。

當然,叔孫貫決定蟄伏,並不意味著他就會放棄抵抗。

如果機會合適,叔孫貫並不介意當一回幕後推手,因為不管怎麼說,新田賦法都嚴捐害了各大世家的利益,一旦新田賦法順利推行,不僅意味著各大世家每年要向國庫繳納大量的糧賦,更意味著各大世家在楚國政壇上的失勢,這才是叔孫貫最在意的。

叔孫貫已經看出來了,楚國變法,項莊其志不小,他這是要效法強秦最大限度地削弱世勳世卿也就是世家的影響力,然後最大程度地強化王權!各大世家如果不設法反抗,則早晚成為項莊手中的玩偶,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作為叔孫氏家主,叔孫貫當然不會聽任這樣的不利局面出現。

吳中縣,西郊。

臨近具區澤有一大片農田,這片農田是吳中張家的產業,張家不僅是桓家的姻親,而且還有兩個子弟在吳中縣當小吏,儼然士族了。

仗著家族勢力,張家在吳中西郊很是斂聚了不少田產。

不過今天,張家卻遇到大麻煩了,護法校尉帶兵上門了!

就在昨天,吳中縣丞帶人清丈西郊耕地,丈量到張家的田產時,卻遭到了阻撓,鬧到最後張家的惡僕甚至還把吳中縣丞和十幾個衙役給打了,吳中縣丞大怒,當即一紙訴狀將張家告到了護法校尉部,這不,子車師就帶兵殺上門了。

田梗地頭上,五十幾個青衣家奴手持長木棍,結成了圓陣,在圓陣四周,則是兩百多個殺氣騰騰的楚兵。

子車師跨騎在馬背上,以手中馬鞭遙指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