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色給紫玉,紫玉急忙拉起了琥珀道:“你也真是的,這件事,應該早點吱一聲,如今鬧到公堂了,你才把事情捅出來,若不是小姐護著你,日後,你的日子能舒坦到哪裡去?”
琥珀低垂著頭,這件事是她老子娘惹出來的,她哪敢在小姐面前碎嘴的道理?做奴婢的,就要安守本分。這些年,她就是靠著守本分才當上這體面的大丫鬟,也是因為小姐的抬舉,才會在大丫鬟裡頭算頭一份。如果她僭越了主僕尊卑,只怕很快就失去了小姐的信任。“奴婢思慮不周,還請小姐懲戒。”
蘇絳唇這個時候,哪有心思懲戒,只是對琥珀道:“將你家人都接進府裡,互相有個照應也是好的,至於你爹的事情,我還得找太太商量商量,再想辦法吧。”
琥珀千恩萬謝,有了小姐出面,爹爹的性命總算保住了。
蘇絳唇找到了宋氏,將事情說了一遍,其實,宋氏怎麼可能不知曉?她不派人過去,無非是看著自己處置的。
第397章 捨棄
宋氏放下茶盞,對蘇絳唇道:“這守門的婆子越發的不像話,這樣的人,怎麼敢放進來?”
“這卻是母親冤枉了他們。聽人說,那琥珀的娘是打扮成菜販子才進了府裡頭。”蘇絳唇解釋道,“總不能把那些菜販子都往外頭趕。”蘇府雖然有粗使丫鬟,不過,有時候採買的數量大,也就直接讓那些菜販子自己挑著菜去廚房,當然,期間也是有婆子看著她們走動的。
宋氏抿了一口茶,才對著蘇絳唇道:“這事情,得看著你爹爹的意思,你和我都做不了主。”
蘇絳唇聽了這話,就挨近宋氏的身邊道:“娘,琥珀跟著我這麼多年,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落進火坑,何況,她一個蘇府的奴婢,哪能由著外頭的人作踐?傳了出去,我們蘇府的顏面擺哪裡去?”
宋氏聞言,知道女兒的想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這事,你爹自有他的主意,總之,你好好做好你自個兒的事情。琥珀的家人,我也會找人看著一點。”
見宋氏不願多說,蘇絳唇也只能離開。
回到屋子裡,蘇絳唇修書一封遞給了紫玉,對紫玉道:“你只管告訴公子,不管用什麼法子,總之,要宋家的人吃不了兜子走就是了。”母親畢竟姓宋,讓她對付宋家,那是不可能的。等父親回來了,她三言兩語哄了去,琥珀這件事,到頭來也是不了了之。按蘇絳唇的想法,最差就是琥珀的爹死在監牢裡頭,要不然,就是琥珀嫁過去,填了這坑,然後母親再想辦法把琥珀一家子都發賣走。可這樣的事情,對蘇絳唇來說,卻是異常的殘忍,因為在她心底,琥珀是她身邊最為親近的人,她怎麼可能看著親近的人掉進了火坑,自己卻坐視不理?——
晚上,蘇銳回來,聽了宋氏的話,沉吟道:“這事棘手。”
宋氏低下頭,她知道,蘇銳是投鼠忌器,怕傷害到自己,想起女兒過來的時候,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宋氏的心底一暖,隨即對蘇銳道:“老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我是蘇家婦,不是宋家女。”
蘇銳聞言,怔住了,最後,他苦笑道:“是我讓你為難了。”
“老爺說錯了。”宋氏這段日子想了很多,孃家和夫家,如果註定要捨棄一方的話,她只能捨棄孃家。畢竟,除了母親兄長之外,其他人和她再親近也是隔了一層。可母親和兄長是什麼樣的人,宋氏心底最清楚不過了。經過反覆思量,宋氏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捨棄了孃家,她才能保全夫君日後的安穩日子,還有兒女的錦繡前程,否則的話,一旦被自己的那個如狼似虎的兄長找到機會,蘇府就等著被侵吞。一想到這樣的結果,宋氏就心如刀絞,做母親的人,她的心裡頭,永遠是把子女放在第一位的,如果有人要妨礙到她的兒女,就等於是要了她的小命。“若不是妾身是宋家女,今日之事,也不會發生了。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引來了這等殺身之禍。”
蘇銳見宋氏坦白說出心底的話,頓時五味雜陳,若不是禍福與共過,他是很難相信宋氏與這些事情沒有關係。不過,如今他們有了共同的子女,也共過患難,宋氏的言語,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蘇銳大抵也猜得出。如今見妻子如此悲傷,就上前安慰道:“玥娘,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真要怨,就怨你哥哥太貪心了。其實,我反覆思量過了,你哥哥為人如此陰刻,長期居於官位,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做官雖說光宗耀祖,可若是太過貪心了,指不定就能引火上身,到那個時候,想退也沒有的退。”
宋氏擦了擦眼淚,深深覺得丈夫的話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