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真正寬厚仁慈的,哪個會在意外頭的名聲?不過是一撮子小人,想著博個美名,處處寬厚仁慈,骨子裡頭都不知道在盤算什麼。這種人,不但是心毒手辣,背地裡也不知道幹了多少陰鷙的事情。斷門絕戶還是輕的,日後還說不定有什麼報應也不一定。”
趙婉婉揪緊手裡的帕子,自己特意伏低做小,偏偏蘇絳唇居然還踩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姓蘇的,若不是你有個好父親,好母親在背後撐腰,我趙婉婉豈是你能作踐的?且等著,以我趙婉婉的能耐,日後想壓下你,並不是難事。想到這裡,趙婉婉也服軟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暫且低頭又怎麼樣?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皇帝,拿破崙那樣的天之驕子,最後不也慘敗了?凱撒那樣尊貴的羅馬帝王,最後不也落得身首異處的地步?蘇絳唇,看看我們到底誰笑到最後,到時再來論輸贏。“表姐說的是。不過是一些長輩行事糊塗,倒是累得晚輩跟著受苦了。”
趙婉婉這話說的可真好,一句長輩行事糊塗,把過錯全部推到老太太身上去,累得晚輩受苦,卻告訴了蘇絳唇,自己也是一個受害人,她的母親怎麼死的,相信蘇絳唇也是知曉的。若不是趙老太太害死了趙婉婉的母親,興許,趙婉婉這一世,還是名門千金。蘇絳唇垂下眸,“長輩行事糊塗,晚輩合該勸勸,哪能作壁上觀?再說,年紀大了,縱然有心想弄出什麼聲響,難道做晚輩的也不能制止麼?”說著,蘇絳唇又輕輕一笑,“若是做晚輩的,一句話都插不上嘴,表妹想必也不會想到我吧?”
這話就戳破了趙婉婉來找蘇絳唇的目的,趙婉婉越發不自在,蘇絳唇的步步緊逼,讓她心頭髮虛,難道蘇絳唇知曉了,在背後做耗的人是自己麼?不會,自己掩飾了這麼深,老太太縱然糊塗,也不會把自己供出去,常嬤嬤這個人,自己也就接觸一回,後頭的事情,一應由老太太打點,要說有什麼破綻,那應該是自己剛才沒有隨著老太太過來一趟。其實,趙婉婉不是不想來,只是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目的,否則的話,要是她在場,就算定不了宋氏的罪名,起碼也會讓他們夫婦生了幾分嫌隙,一旦有了嫌隙,再細細籌劃一番,也不是沒有辦法奪過蘇府的權勢。“表姐這話說的在理,可惜,我家的老太太就是一個腦筋呆板的人,認定的事情,任你說破了嘴皮,也改不了半點。”
“這可不好。”蘇絳唇也點到為止,自己不過是藉機敲打趙婉婉,要是她肯消停,自己也不會不放過她,經過萍姨娘這件事,蘇絳唇突然覺得,這世間的女子,哪個不苦?做正室的,怨恨著小妾奪寵,害怕庶子庶女奪了夫君的產業,自己的子女反倒落不到一個好字。做妾室的,哪個不想佔著寵愛,畢竟名分上的東西得不到,總是要佔夫君的寵愛,好多生養幾個孩兒,分多一點產業?可誰能想到,彼此都是苦命人,廝殺了半輩子,到最後未必不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前世的宋氏,萍姨娘,琴姨娘這幾個人,都沒有落到好的下場,與其說這些人心思狠毒,不如說是男子的貪新忘舊造成這樣的局面。怨恨趙婉婉,其實不如怨恨宋子俊,就算沒有趙婉婉,也許自己的前世也是一樣的下場。
第344章 琥珀的婚事
344章 琥珀的婚事 344章 琥珀的婚事 “你多少也得勸著一點,要是再鬧出什麼風波來,難免不會波及到你。你就算不為他人想想,也得為自己謀算幾分才是。”蘇絳唇的話是什麼意思,趙婉婉的心思玲瓏剔透,怎能不曉得?
想到自己的親事,還有日後也要依仗蘇家,不能撕破臉皮,縱然心底氣惱蘇絳唇,趙婉婉也只得婉轉應承道:“是,這件事,我會仔細思量了,多虧表姐費了一番心思,要不然的話,只怕我這次也落不到一個好字。”
“這不算什麼。”蘇絳唇虛應幾句,“畢竟也是血脈相連,難道我還能眼睜睜看著老太太行事糊塗,無辜累了表妹的名聲麼?但凡我這個表姐能為你做的,定然不會少你半分。”若是不能為你做的,你也不必多施手段,否則的話,必定讓你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趙婉婉起身道謝,心裡卻氣得直吐血,蘇絳唇這副嘴臉,活像給了自己天大的恩惠似的。自己從頭到尾,哪有受到她半點恩澤,她倒好,卻是一副大恩人,大菩薩的嘴臉,真真讓人想撕了她的顏面下來,踩在地上,狠狠踐踏一番才能出這番惡氣。
蘇絳唇端茶送客,趙婉婉也知道再多逗留一分鐘,也是自取其辱,就笑著告辭了。
一出院門口,趙婉婉就回頭狠狠瞪了幾眼,蘇絳唇,就讓你現在囂張吧,總有一日,我一併取回來,將你加在我身上的屈辱,幾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