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有誰敢害你不成?”
碧水聞言,淚珠頓時滾下來,她對著蘇絳唇道:“奴婢是沒有法子才求到小姐的面前,還請小姐,發發慈悲,救救奴婢吧。”
“渾說。”蘇絳唇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道:“你這話從何說起,這要是外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們蘇府是虎狼之地,一派胡言。”
碧水何曾見到蘇絳唇怒了,如今一看到這架勢,身子頓時一軟,哀哀哭泣道:“奴婢失言,還請小姐原諒則個。”
蘇絳唇緩了緩臉色,就道:“有什麼事情,太太做不了主,還要你眼巴巴的跑過來,求到我這裡來的?”
碧水聞言,臉色頓時一白,方吶吶道:“這事,還真的要小姐出面,否則的話,奴婢也活不過明日了。”
蘇絳唇一聽這話頭,就知道問題出在母親身上,於是她道:“你在府裡,也算有體面的人,怎麼會動不動就說死了?這話聽著就晦氣。”
碧水一聽,頓時也明白小姐的意思,於是她擦擦臉頰上的淚,道:“小姐,是奴婢一時心急,糊塗了,其實,奴婢今日來,是向小姐和太太討個恩典的。奴婢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曾有個表哥,對奴婢十分的照顧。奴婢入了府,也就斷了聯絡。前些日子,家裡捎信過來,說那個表哥考中了秀才,特地到家裡詢問奴婢的下落,尋思著將奴婢贖了出去,做一對尋常夫妻。奴婢這次厚著臉皮過來,就是求小姐全了奴婢這番心思。”
蘇絳唇聽了,頓時明白怎麼回事,於是她問道:“去求了太太不也是一樣。這些年,你在太太跟前,也算有頭有臉,這點要求,太太沒有理由不允的。”
這話一出,碧水的眼淚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她道:“小姐,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跟太太說。”
蘇絳唇頓時冷了臉,對著碧水道:“你說一半留一半,還妄想我給你做主,是不是尋思著將我當槍使喚不成?”
“奴婢不敢。”碧水到了此刻,倒是豁出去,也不管接下來的話,是不是該說的,直接跟倒豆子一樣的倒了出來:“太太自從懷孕了,就一直不斷給老爺安排丫鬟服侍,這一連半個月,就先後有六個丫鬟被老爺受用了。奴婢不是個心大的人,只想安分守己的做個奴婢就夠了,可今日,碧梅卻對我說,太太安排我今晚去服侍老爺。”說著,碧水俯下身痛哭道:“奴婢是個賣死契的丫鬟,按理說,這種事是推不得。可奴婢從未想過攀高枝,只想尋個平頭百姓,過過尋常的日子也就算了,不敢有任何非分的想法,還請小姐成全。”蘇絳唇聞言,臉色越發的陰沉,她對著碧水道:“你可曾問過太太?”
碧水一愣,道:“沒有。”
蘇絳唇霍地站起身,對著碧水道:“你真真是昏了頭,差點就中了別人的計,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碧水一聽,頓時醒悟過來,道:“難道那個碧梅…”
“那被老爺受用的幾個丫鬟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蘇絳唇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問道:“聽風就是雨,也不仔細思量幾分。”
碧水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那幾個丫鬟都是新近買來的,就連那個碧蘭,也不過是一年前進了府,也就是說太太給老爺尋了都是府外買回來的丫鬟,受用了幾回,若是老爺不喜歡了,再發賣出去也是正常,留著下來的,多半也就混個通房丫鬟。家生子卻不同,一旦受用,還得看這丫鬟的爹孃是做什麼的,若是得力的管事,怎麼也得給個姨娘的身份,若不得力,至少也不能輕易發賣出去。思緒轉了一圈,碧水才醒悟,碧梅到底給自己下了怎麼樣的套,若是自己真的存了做姨娘的心思,指不定現在就去打扮一番,然後按著碧梅的意思,去了屋裡服侍老爺。當然,碧梅也會想盡辦法支開其他人,把侍寢的丫鬟哄走,那麼自己就落進了圈套。一旦太太知道自己爬了床,還能饒過自己?這可是背主的死罪,越是得臉的丫鬟,越是懲處的厲害。若是自己不想去,碧梅可以假借太太的名義軟硬兼施,那麼自己為了家裡的父母不受牽連,傻傻的去了,那也是一條死路,太太知道了,還是饒不過自己,而且,自己若是也想不開,跳了湖,尋了短見,那一樣是趁了碧梅的心思。
“碧梅這個賤婢,差點害死奴婢了,若不是小姐點醒奴婢,只怕明個兒,奴婢就是死人一個。”碧水哭著道,萬萬想不到,從小一起長大的碧梅,居然會設下這樣的計策來害自己。
蘇絳唇冷笑道:“這碧梅也不是什麼好貨,竟然設下這樣的毒計。你可曾得罪她?”
碧水尋思了幾回,然後搖搖頭道:“不曾。我與她是同個日子到了太太屋裡服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