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件是,經過土改,張幹被劃為“地主”。一個地主,怎麼能向國家主席請求援助?
第三件,1945年張幹在邵陽市省立六中當校長,見報載蔣介石兩度拍電報給毛澤東主席,請他到重慶進行和平談判,自己也曾拍了一封電報給毛澤東:“延安,毛潤芝學弟勳鑑:抗日獲勝,建國彌艱,萬懇應召赴渝,贊襄國政,幸勿固執,致失人望。
1950年10月15日,中南海豐澤園毛澤東的客廳裡洋溢著歡聲笑語。這是毛澤東舉行家宴,歡迎自己青年時代敬重的師長徐特立、謝覺哉、熊瑾玎和同學周世釗等。
毛澤東一邊飲酒,一邊回憶一師那古樸的校園,談論當時每一位清苦的老師。“啊,淳元,”毛澤東問周世釗,“我們的老校長張幹先生還健在嗎?”“在,他一直在教書,現在在妙高峰中學教數學……”
“哦!”
毛澤東放下筷子,情不自禁地說“張幹先生辦事果斷,很有魄力,是個很有才幹的人,才三十幾歲就當了我們的校長,不簡單啊!當時,我很不喜歡他,認定他這樣的人一定會向上爬。實際上,他當時要爬上去也是很容易的。可是,他並沒有爬上去,沒有進入仕途。新中國成立前他吃粉筆灰,新中國成立後還吃粉筆灰,難能可貴,難能可貴!”
“是的,潤芝。”
徐特立放下酒杯,慈祥地望著當了國家主席的學生,“張幹年輕有為,而且有股韌勁。”“嗯,”熊瑾玎笑道,當時我常說“‘張幹張幹,肯幹肯幹’。他有一種湖南人特有的蠻子精神。”“潤芝,”周世釗有點難過說,“張幹一家六口,現在十分困難。他身患重病,整日臥病在床。一家人的生活全靠他微薄的工資,有時竟幾天無以為呢!“哦!”毛澤東站起來,用略帶責備的目光望著自己的老同學,“淳元,你怎麼不早說?對於張幹這樣的老教育家,應該照顧,應該照顧!”
後來,毛澤東已直接致函湖南省政府主席王首道:
“首道同志:
張次倫(張幹別號)、羅元鯤兩先生,湖南教育界老人,現在平均七十多歲,一生教書未做壞事。我在湖南第一師範讀書時,張為校長,羅為歷史教員。現聞兩位先生家口甚多,生活極苦,擬請湖南省政府每月每人至少給津貼米若干,藉資養老。據羅元鯤先生來函,曾任我國文教員之袁仲謙先生已故,其妻七十歲餓飯等語,亦請省政府酌予救濟。並請派人向張、羅二先生予以慰問。張、羅通訊處均為妙高峰中學,袁住新化,問羅先生便知。順致敬禮!
毛澤東10月11日”
王首道接信後,立即先後兩次給張幹一家送去救濟米一千二百斤和人民幣五十萬(舊幣)。張幹看到毛澤東給王首道的信,又接到王首道送來的米和錢,激動得雙手顫抖,淚流滿面……
帖請張幹赴北京
1951年暑期,張幹接到毛澤東主席寄來的請帖,請自己最敬愛的老師到北京敘別後之情。張幹激動得熱淚奪眶而出。
張幹到京後,9月26日上午,與李漱清、羅元鯤、鄒普勳一起遊覽故宮,陪同他們參觀的辦公廳幹部告訴張幹一行:11時請在招待所等候,毛澤東主席要派專車來接他們到家裡吃飯。張幹高興得抖著花白鬍子說:“啊!終於要見到潤芝了!”
11時後,一輛小轎車把張幹一行接進了新華門,行至豐澤園。車一停,便見滿面紅光,身材魁梧的毛澤東笑著迎了上來。
“張校長,您好!”毛澤東緊緊握住張乾的手,凝視自己三十多年未見的老校長。
“您好,潤芝!”張幹蒼老的眼裡噙滿淚。
老人們走進客廳,毛澤東謙讓著,一定要老師們坐上席。
“李老,”張幹讓著李漱清,“您老是潤芝童年私塾的啟蒙先生,請坐上席。”
“您是潤芝的校長啊!一校之長,當然要坐首席!”八十高齡的李老風趣地說。
“好!就依李老的話,”毛澤東笑著說,“還是請老校長坐上席吧!”張幹這才不得不坐上席。
“潤芝,”老校長說,“你身體還這麼好!”
“哈哈,這是在一師時洗冷水澡鍛煉出來的!”“你還是那個老脾氣!”“老校長,您大概忘了,”毛澤東厚大的手放在張乾布滿青筋的手上,“在一師時我就聽您講過,我身上兼有二氣,虎氣和猴氣。虎氣為主,猴氣兼之。這二氣可以說左右了我的一生。”
“嗯,”張幹深思著點了點頭,“一師鬧*那陣,我可被你的虎氣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