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飛揚著的白色襯衫在風中被吹曳成一朵漂亮的花。我突然覺得,我們倆現在就恍若站在銀河的兩端……露笛朝我笑,眼睫毛一動一動地像蝴蝶的翅膀:“亞馨,再見。”“再見。”我失魂一般地幽幽回應。然後,露笛就轉身開走……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一直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彷彿有感應般,他走了幾步後,突然回頭,看著我,驚愕:“亞馨,怎麼還沒進屋?”我飛快地跑到他面前去,脫口而出:“露笛,分別的這七年,我很想念你,很想很想……”露笛愣了,他深深地凝視著我,眼睛越來越明亮,裡面晃盪著一些東西,是驚喜,是感動,還有共鳴,融合成納木措湖黃昏時粼粼的波光,不斷地散播出來,與我的雙眼交匯……他甚至伸出了修長白皙的左手,往我的臉頰緩緩地靠過來……他是要觸控我的臉頰嗎?我想把我的臉貼過去,感受他手掌的溫暖……可是,正當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把臉往他的手掌前面靠一點時,他的眉毛突然一跳、手掌猛地一抖,刷地重重垂了下去!隨即,我看到混亂的憂傷和無奈佈滿了他削瘦的面頰,世界一片蒼白。“對不起,亞馨,我要走了,再見。”露笛說完,就以近乎逃跑的速度快速走出了我的視野。太陽穴一陣漲痛,心裡空落得無法形容……:不好做的花匠工(2)終歸,終歸我們還是隻能做好朋友嗎?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嗎?有沒有發展的問題不能想太多,因為太忙了,我每天都要忙著做花匠工作哇,就像今天,我照常利用上學前的時間來白家澆花,這是每天必做的花匠工作之一。我走進花園,把專門澆花的水管開關開啟……“啊――!”這一開就嚇了我一大跳,原來水管管壁在不易察覺的地方破了好幾個洞,水就從那些洞裡亂七八糟地噴出來,齊齊向我攻擊,弄得我全身溼。糟啦,受害的不僅是我一個啊,還有整園的花哇,因為這種水管在整個花園的四面八方都設定了很多,而現在都破了,水流就毫無章法、沒有方向地到處亂噴亂射,水量好大好猛,根本就是暴雨狀嘛,這樣花即使沒被淹死也會被巨大的水勢給打死啦!可惡!又是白銀希乾的好事吧?你要整我就直接衝我一個人來嘛,幹嗎拿花來當利用工具呢?它們是很無辜的。我急死了,擔心死了那些花草,也不管全身被噴得多溼多冷,趕緊奮力去關水管開關。“奇怪,怎麼關不上啊?怎麼用力關都關不上!啊啊啊,開關壞了,怎麼搞的嘛,難道開關只能開不能關嗎?怎麼會這樣啊?昨天澆花時還是好的嘛。”一定又是白銀希弄壞的吧?那個混蛋,我要被他給氣死了!怎麼辦?花草們怎麼受得了這麼大這麼猛這麼亂的澆水法嘛,危險大啦!我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我被困在其中當花澆哇,全身又溼又冷,別提有多狼狽了,九月初秋的早上很凍,那些水又本身很冰,好慘!那個該死的白銀希,他這樣做就是想澆我吧?其實我可以逃的,我可以跑出花園,這樣就能躲避那些水管裡的水的攻擊,但是怎麼可以不管那些花草呢?現在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把水管開關儘快修好!爺爺教過我一些修理方法的,應該派得上用場吧?這下我變得更狼狽了,我要一邊拼命躲著被水噴,還要一邊拼命修水管。我修,我修,我修修修……“哈哈哈,好爽哦,看你被水噴真的好爽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這時候,遠遠的響起了白銀希犀利的笑聲。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花園的欄杆外面,咬著個青蘋果,得意洋洋地晃盪著修長筆直的腿,衝我笑得一臉的奸詐。“白銀希你這個混蛋,你去死吧!”我狠狠地抹一把臉上的水,邊修水管開關,邊恨恨地衝他大叫。“哈哈,我幹嗎要去死啊,我整你還沒整夠呢,上次放蟲子沒害到你,我一直覺得很遺憾,現在終於可以稍稍告慰一下自己了,呵呵呵呵,啊哈哈哈……”“hoho,你終於承認了?”“哈哈,是哦,我承認咯,反正這裡就我們兩個,我說什麼都ok!我就是要氣死你,氣死你,死女人!”“哼,我偏偏不上你的當,我偏偏就不氣!”我朝他扔出這一句,便埋頭專心專意地修水管開關,再也不理會他!天,我現在的狀況真的有蠻慘耶,在被水魔衝得又溼又冷的同時還要拼命修水管,簡直像打戰一樣,這滋味可真不好受!更鬱悶的是,那水管開關還好像故意跟我對著幹似的,我怎麼修它也修不好……嗚嗚嗚……要死啦,誰來幫幫我哇,露笛,露笛――喔,第一個想到的總是露笛!可是他怎麼可能一大早無緣無故地跑到這邊花園來呀?都是那個該死的白銀希,把我弄得這麼慘,我真想一口把他咬死,不過,等等,這會怎麼沒聽見他發出那種看好戲的怪異笑聲了呢?我忍不住在修水管的同時抽空抬頭看他一眼,直看到他呆呆地注視著一個方向,嘴裡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