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霍允庭愣了愣。喜歡一個人嗎?腦內有個身影慢慢浮現。她就只會對他扮鬼臉,而且對他似乎很厭惡。今晚要不是送她回家,他也不會經過這邊。喜歡……他不確定,就是覺得她很好玩而已。
“看來你喜歡的人出現了,恭喜。”
他輕咳了聲,以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萬醫生讓你傷心了?”
“沒,是我自己的問題。”她苦笑,把酒一飲而盡。老天給她開了個好大的玩笑,在她以為已經找到幸福的時候,突然給她當頭一棒。她把玩著插在杯沿的檸檬片,懶懶地問:“你會不會為自己喜歡的人,犧牲一切?”
“無私奉獻麼?當今社會還有這類人?”他嘲弄地彎起嘴角,拿起杯將酒乾盡。
淡容把下巴擱在吧檯的石面上,輕輕喟嘆:“有的,有人就這麼傻。”
因為攝入了酒精,她的神智有點混亂。隨後她硬要了杯威士忌,亢奮地說要跟他踫杯。霍允庭不知她受了什麼刺激,雖然知道這樣下去她一定會醉,還是陪著她瘋。
淡容這輩子沒喝過如此多的酒,以前跟佘泰軍出去玩,她逢酒必會拒絕。佘泰軍曾經恨鐵不成鋼地說她作為一個設計師,把自己繃得太緊,完全放不開。或許吧,其實偶爾她真的需要瘋狂一下。
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家,怎樣上樓,怎樣躺床上。醉酒有個好處,一夜無夢。恍惚間,有人拍她的臉。
“容……容?”
她翻了個身,頭“嗡嗡嗡”的扯著痛。呻|吟聲從嘴裡哼出來,那人馬上緊張地叫:“怎麼了?”
緩緩睜開雙眼,萬歲的臉左右晃動,好半天才變回完整。
“你昨晚……喝酒了?”萬歲小心翼翼地問。
其實不用問了,那麼強烈的酒味。
“喝酒對身體不好,特別是你現在……”說話聲戞然而止。
“我現在怎麼了?”她板著臉問。
萬歲望著她,蒼白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現在還不是坦白的時候。他拍拍她的手,柔聲說:“你看你,衣服都不換就睡覺了,快去洗個澡。”說著把她扶起來。“我今早還熬了皮蛋瘦肉粥,看你精神不好,今天中藥不用吃了,休假,好不好?”
他為什麼不罵她?依他的脾氣,他應該很生氣,並摔門而去才對,為什麼還要像哄小孩般對她?為什麼要這般忍讓?如果讓他知道昨晚她跟誰去喝酒,他應該會大發雷霆。
淡容捧著頭,不單單是因為頭痛,心裡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一陣痠痛。好想跟他大吵一場,又很怕他棄她不理,很矛盾!
“頭痛嗎?反正週六,要不今天別上班了,我幫你請假。”他才要出去,腰間突然多了隻手把他拉住。
“不用了。”她啞著聲說。
萬歲轉過身蹲下,與她平視。她的樣子糟得讓人擔心,這時候還喝酒,其實很不適當。責備的話每到嘴邊都硬生生吞回去,他怕她傷心。“以後不要再喝酒了,去洗澡,我幫你調杯蜂蜜水吧。”
他開啟衣櫃幫她拿了洗換衣服,然後攙扶著她走出房門。
熱水從頭頂衝下來的時候,淡容用雙手把自己緊緊的抱。你這樣是不對的,不對的!透明的水滴從臉上滑下來,分不清是水還是眼淚。
“洗完了嗎?別衝太久,小心頭暈。”
他在外面拍門,淡容關掉水龍頭,拿衣巾把身體擦乾。穿回衣服出去,他看見她溼發濾濾又皺起眉頭。“一大早洗頭。”說著入房間拿電吹風。
淡容坐以沙發上,手裡捧著蜂蜜茶,感受著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髮間,這種甜蜜的感覺,折磨得她幾乎要死掉。
“快點喝,不然要涼了。”在確認頭髮完全吹乾,他關了電吹風的開關,發現她還愣愣的一動不動,忍不住又開口催促。
淡容回過神,無聲地喝著茶。萬歲單膝跪在沙發上,用雙手放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小妃這丫頭昨天晚上回來了,今晚我們回家吃飯吧。上星期……我說的話很過份。其實我沒有不想要小孩的意思,而是……”他突然坐下,拿走她手裡的茶杯,改握住那隻小手,與她面對面。“我們才開始了不久,你現在還這麼年輕。哪一天你願意嫁給我的時候,再想生小孩的事,好不好?”思前想後,還是別跟她說清楚好,不然她又彆扭了。
他的表情略帶緊張,又很真摯,淡容鼻子一酸,猛地把頭鑽進他的懷裡,沒讓他看到她悄然滑落的眼淚。
“怎麼突然撒嬌了?是不是很感動?”他摸著她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