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華儘管知道這是邪門歪道,但是依舊還是堅定不移地走到這條路上去。原因很簡單,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談秦曾經跑政法線記者,那裡面的水更加深,因為政府記者作為跟政府那些領導能夠直接交流的記者很容易成為某個政客的幕僚。據他所知,當年陽葉便是某個省委常委的秘密幕僚,幫助那個常委做了不少的晉升計劃,當然也幫助那人與外面的商人或者低階政客牽線搭橋。經濟記者雖然經常有企業高看,但是畢竟沒有辦法和權力糾纏,所以相對而言,這種活兒少一點。
掮客可以一本萬利,但是背後的風險卻是極大。
首先,雙方將大量的資金丟在你的手上,承擔風險的人是你。也就是說你既是受賄者又是行賄者。如果事情東窗事發,作為倉庫和橋樑的掮客會被這些真金白銀給炸掉,而橋樑兩邊的買賣雙方卻是相安無事,這是對權力者的保護。
另一方面,掮客必須要是買賣雙方都能夠信任的平臺,不過如果事情出現了問題,恐怕買房雙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中間的掮客給幹掉。因為一旦中間的橋樑斷了,那麼他們之間最主要的線路就斷了,以後就當從來沒有聯絡過便是。
談秦雖然不知道謝華現在為誰做掮客,但是知道肯定是澤欽在給謝華牽線搭橋。談秦知道謝華肯定是第一次幹這件事,所以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有一種淡淡的興奮感。談秦敲著桌子,給葉錫揚打了個電話。葉錫揚果然冷笑了兩聲,這件事情傳到他的耳朵裡,算是一個無上功德,只要後期隨便調查一下,便能知道謝華在為誰辦事。
葉錫揚聽完談秦的猜測之後,思考了一番,道:“澤欽最近越來越囂張了,如今竟然公然在報社裡面搞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我肯定饒不了他。還有那個謝華,職業操守這麼不堅定,在企業和政府之間動搖不定,這不是為自己還有報社挖墳墓嗎?”
談秦知道葉錫揚雖然老奸巨猾,但是從骨子裡面還是一個正經的文人,雖然在環境中經常偽裝自己的內心,但是遇到這些原則性的問題,還是會睚眥俱裂,拍案而起。這也是為何葉錫揚和同樣有著熱血的奉化能夠走在一起的重要原因,有句話叫做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葉錫揚其實在年輕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一些比談秦還要危險的大風大浪,不過是在最近幾年裡在副總編的位置上逐漸將自己的性格稜角磨平,但是遇到自己絕對無法容忍的底線的時候,他還是會怒火中燒。
葉錫揚曾經也做過政治掮客,瞭解這件事對記者本心的傷害,因為類似的行徑,他曾經一度墜落在醉紙迷津之中,所以葉錫揚在怒罵謝華的時候,同時也是怒其不爭,雖然謝華苗子不正,但也是一個有著很好潛力的年輕人,如今被澤欽帶入了死衚衕,他心中有點著急,又有點哀其不幸。
談秦給葉錫揚提供了三個方法,第一個,是讓葉錫揚找到林劍總編,將謝華從經濟採訪中心調離;第二個,是嚴格控制謝華近期的報道量,在稿件打分上面給他一點壓力,讓他關注好自己的本業,不要將自己的精力過度的放到其他上面;第三,便是呼叫其他部門的實力,尤其是政法部的力量,控制澤欽在此事上面的作為,讓此事無功而返。
談秦這三招都算不得上光明正大,而且含著公報私仇的意味在裡面,但是他知道葉錫揚這個老狐狸會將這三個帶著明顯整人氣息的方法用高超的演技給掩飾過去,就算林劍知道葉錫揚是故意弄出舉動對付澤欽,恐怕也不會再明面上表現出來。
打完了電話,談秦站起了身,活動了下筋骨,背後的傷口縫了十幾針之後已經結痂,而那些縫進去的線會自動脫落,後面只要到醫院去複診一下看下有沒有炎症便能夠完全恢復好。比較麻煩的是最近不能夠洗澡,傷口一旦接觸到水,那就很麻煩。
談秦從懷中掏出了錦囊,認真地開始研究那張龍圖,果然上次看到龍圖上南通位置的那個淡淡的X,已經消失不見,而圖上的顏色,蘇中地區已經是連成一片。談秦揉了揉眼睛,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他能夠確信,就在幾天之前,這塊區域還不是這種顏色。
談秦仔細觀察了龍圖的質地,還有畫工,卻是發現雖然經過一千多年,但是這張圖上卻是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而變色之後的龍圖上面的地圖形狀卻是沒有一點人工做作,完全便是天然去雕飾,水到渠成。
談秦一遍又一遍地想起當年自己的爺跟自己說的話,如果想要辦大事,才可以揭開錦囊,同時說這話的語氣卻是相當嚴肅的。談秦雖然不迷信,但是卻有點動搖,知道這張圖在給自己帶來氣運的同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