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來不過都是極個別的幾位士兵而已,能被挑中進入最強的利威爾兵士長的下屬軍隊的,幾乎都是拔尖計程車兵。
天空中那一個個飛掠而過的影子重重交疊著,如一陣陣呼嘯而過的疾風。
即使只是一般的日常訓練也帶著一股狠戾的殺氣騰騰的氣勢。
前來參觀的少年訓練兵們一個個張大了嘴睜圓了眼,一臉崇拜加羨慕的看著那些彷彿像是長了翅膀的調查兵團計程車兵們。
訓練場一側的角落裡,向來是同進同出的三個小夥伴站在一起。
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並被允許參與基礎訓練的他們對於這種殺氣騰騰氣勢迫人的訓練早已習以為常了,自然不會像其他訓練兵那樣驚訝和好奇。
墨黑色澤的髮絲柔軟地垂落在火紅色的圍巾上,昨天剛剛清洗過的火紅圍巾散發出一股淺淺的肥皂的清香,和垂落在其上的漆黑髮絲的顏色對比強烈卻在藍天之下襯托出異常的美感。
黑瞳的少年掖了掖擋住他唇的火紅圍巾,眼角瞥了身邊的艾倫一眼,一陣帶著水汽的強風颳過,細膩的黑髮掠過那白瓷色的肌膚。
哈啾!
他身邊的綠瞳少年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雖然氣溫有在回升,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比較低,艾倫上午又冒著雨在空地上訓練,現在鼻頭微微發紅,似乎有點著涼了。
三笠看著正在使勁揉自己鼻尖的艾倫,心裡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艾倫對自己的要求比起以往來越發苛刻,帶著幾分急躁,而且總是處處在與三笠比較,就算取得了比以前好的成績,他仍舊是不滿意。艾倫這段時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緊緊地追著他,讓他覺得害怕,於是拼命地壓榨著自己的潛力想要提升能力。
但是,就算少年一貫以精神強勁和體力為傲,連續一週如此高強度的訓練顯然也讓他開始感到疲憊。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向來比普通人要健康許多的身體竟然只是因為淋雨就著涼了。
三笠取下了頸上的圍巾。
軟軟的圍巾在空中拋過一道火焰色澤的弧度,輕柔地落在了艾倫的脖子上。
墨瞳的少年手一揮,他右手上那一端的紅色圍巾打了個轉兒,輕飄飄地繞著艾倫的脖子一週,將那肌膚柔軟的頸給籠罩了起來。
還帶著三笠淺淺的體溫的紅色圍巾繞著艾倫的頸,將溫暖攏在其中。
揉著紅紅的鼻子的少年像是翡翠寶石一般的碧綠瞳孔眨了眨,瞅著三笠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剛一張口,他又是哈啾一聲打了個噴嚏。
夜色的墨黑色瞳孔安靜地注視了他一會兒,三笠一拽手中的圍巾,於是被圍巾繞著的艾倫下意識順著三笠的力道向前傾去。
黑髮少年的額頭貼上了綠瞳少年的額頭。
他漆黑色的細長睫毛幾乎也碰觸到了對方一眨一眨的睫毛。
帶著涼意的風從頰邊呼嘯而過,少年們柔軟的肌膚碰觸在一起,將彼此的暖意傳遞過去。
“還好沒有發燒。”
鬆開了手的三笠說,卻是又將裹住艾倫的火紅圍巾攏緊了一些。
他平靜地說,“回去好好睡一覺吧,艾倫。”
艾倫難得聽話地嗯了一聲,聲音中帶著淺淺的鼻音。
他抬起手,又忍不住揉了揉發癢的紅色鼻尖,臉上露出幾分因為生病而苦惱的神色。
“艾倫。”
站在他身邊的阿爾敏戳了戳他的腰眼,小聲說,“兵長他們過來了。”
綠瞳少年的臉色頓時就是一僵,無論是比起身邊神色鎮定一臉若無其事表情的阿爾敏,還是一貫就神色平靜沒什麼波瀾的三笠,他都要顯得慌張得多。
在身邊兩個神色自然的好友的襯托下,他那不安的表情於是越發顯得心裡有鬼。
看起來就像是正在偷偷摸摸地做著什麼事擔心被家長髮現的孩子一般。
利威爾兵士長正沿著訓練場的邊緣走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腳下長靴踩踏著一片泥淖的土地時不時濺起黃褐色的泥漿而感到不快,他細長的眉一直緊緊地擰著。
於是他那被黑褐色細碎短髮擋住半截的狹長的眼越發給人一種犀利可怖的刺痛感。
漆黑色的皮帶一如既往平滑而緊緊地纏繞在他的四肢和軀體上,和他上半身雪白的襯衫形成了極為強烈的視覺對比。
與眾人完全一模一樣制式的調查兵團軍服在他身上偏生是穿出一身與眾不同的銳氣,尖銳地透出近乎實質性的凌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