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十分鐘元鈞果然再度回來,手中提著一個銀黑色的箱子。“這是什麼?”她有些好奇地探上前去問著。“化妝箱啊!你不會想就這樣素著一張臉去參加晚宴吧?”“喝!元鈞,你居然有自己的化妝箱!你平常該不會都撲粉上妝吧?”這男人未免也太愛漂亮了吧?簡直比她這個做女人的還誇張!夏濃也一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端坐在梳妝檯前撲粉、擦口紅的景況,就忍不住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去你的,省省你的變態想像!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這化妝箱是以前為了工作才準備的,你少給我胡思亂想。”輕敲她的額,他沒好氣地賞給了她一個大白眼。“噢,你不用刻意撇清嘛!反正我又不會因此用異樣眼光看你……”只會偷偷在心底嘲笑而已,嘻嘻!“夏濃也!你今晚是不想去了嗎?”將她的“低語”聽得一清二楚,元鈞眯起眸,惡狠狠地威脅。“想想想,我當然想去!濃言無忌,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別生氣、別生氣喔!”她呵呵呵地乾笑。見她佯裝乖巧外加可憐兮兮的小狗式討饒法,只差沒加個尾巴搖呀搖,果然讓他收起了惱意。“算你識相!”他哼了聲,開始動手為她整理一頭披肩的長髮。元鈞平日雖然看似隨性,一雙手卻出奇的靈巧溫柔,他動作迅速確實地將她一頭烏黑髮絲挽成髻,並以一支鑲有藍色水鑽的蝴蝶簪固定在腦後,露出她整片潔白柔細的頸項。還不賴嘛!他在心底暗暗吹了聲口哨。其實他早就注意到夏濃也擁有十分纖細優美的頸背線條,但由於平日都被掩藏在她寬鬆隨性的衣著下無法展現出來,今天經由他的巧手打扮,那弧線迷人的白皙,加上幾綹不經意垂落的髮絲,在在展現出她難得的優雅風情,恐怕將醉倒今天晚宴中無數的男人。“呃,怎麼了?我這樣……不好看嗎?”從穿衣鏡中與他對望,夏濃也有些遲疑地問。這個造型她自己是覺得還滿不錯的啦,只是頸背有些涼就是了。但看著元鈞一臉沉默,時而皺眉、時而嚴肅的模樣,她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哪裡出了錯?“我看,你還是改綁公主頭就好了。”“咦?這樣真的不好看嗎?”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失望地問。“嗯,不太適合今晚的場合。”一把抽下了固定著髮絲的長簪,元鈞任由她的長髮披瀉在自己掌心,發表著違背良心的言論。不過,他也沒有說錯。今晚他們倆可是為了偷偷調查事件而要潛入會場,倘若她打扮得太過迷人,可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為了避免這樣的情形發生,他自然是要多方思慮,做出最妥善的決定。在心裡這樣為自己的動機做澄清,元鈞絲毫沒察覺,他這種孩子氣的舉動,分明是為了防範心愛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拐走,才會使出的卑鄙招數。“好吧,反正都聽你的就是了。”將他當成這方面的權威,夏濃也自是毫無意見地乖乖任他擺佈,絲毫未察覺男人的私心與算計。“嗯哼,你今天倒是挺聽話的嘛!”滿意於她難得一見的溫順性情,他的心情也跟著輕快了起來。決定了,就幫她綁公主頭,讓她一頭長髮掩去這套過度暴露的小禮服遮不住的地方。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幫她挑上這套東露西露的衣裳?嘖!瞧瞧這剪裁東少一塊、西空一片;再瞧瞧這布料,用得這麼少,就算是為了節省成本,也犯不著小氣成這樣吧!真不知道這個設計師是在想些什麼鬼?“好,再來就是上妝了。”完成了髮型,他拿起了彩妝用具續道。“啊?還來?”簡直是沒完沒了嘛!她在心底無力地哀叫。真沒想到出席個晚宴的事前準備竟會這麼麻煩。晚上才要上場的節目,竟然從一早就得開始準備,此刻,夏濃也真不知道該羨慕那些富家太太有錢有閒的程度,該是該同情她們單調乏味的生活。“喂喂喂,小姐,真正辛苦的人是我吧?你從頭到尾只要像尊雕像坐在這兒不動就好,有什麼好叫的?”見她一臉吃了黃連似地苦樣,元鈞沒好氣地笑罵。“我現在開始同情那些嫁入豪門的女人了。”“為什麼?”他挑眉問,手上繼續塗塗抹抹的工作。大多數的女人不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怎麼她偏偏要跟人家不一樣?現在居然還有閒情同情起豪門貴婦了。“這是當然的啊!你想想,萬一她們一個星期得參加兩、三次宴會,哪豈不是大半人生都這樣過了?簡直是浪費生命嘛!如果是我,寧願把握時間趕緊去跑新聞,也好過這樣蹉跎光陰。”她說著說著,還不忘深深嘆了一口氣,以強調她對那些豪門富太太的同情憐憫。真是夠了,這個特異獨行的小女人!抿著唇不發一語,元鈞很努力才讓自己沒有當場笑出聲。這小女人竟然寧可頂著豔陽天在外頭奔波跑新聞,也不想乖乖待在冷氣間裡享受無憂無慮的午後光陰。該說她是天生勞碌命呢?還是太有朝氣活力了?不過,不管結論是哪一個,她都該死的太對他的味兒,竟讓他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