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腳地進去,又輕手輕腳地出來,回話道。“王妃娘娘這會子睡著了,六公子可是有急事?”
楚回塗侷促道:“沒有,沒有!我晚上再過來請安,你跟王妃娘娘說一聲,我陪娘娘吃晚飯。”
“王妃娘娘今晚的胃口可又要大開了!”喜鵲甜甜一笑,可是眸中閃過的一絲媚色洩露了她的心思。
楚回塗心思不在這兒,當然沒注意到丫鬟們為他臉紅心跳的模樣,回到自己的院子翻來覆去睡不著,只怪天氣炎熱。下午聽聞姚家進了襄陽,老王妃和楚王妃喚他作陪。問過姚老太太安後才知曉,姚長雍等幾個男丁並未隨行,楚回塗悶悶地坐了一下午,肚子餓得咕咕叫,不得已,灌了一肚子茶,好容易捱到用晚飯。
飯畢,楚回塗尋個空閒和楚王妃聊天,奈何楚王妃說的那些他都興趣缺缺,楚王妃看出來了,笑罵道:“成日家見不到你的人影子,今天巴巴地來和我用晚飯,是什麼目的,你直說吧!跟你老子娘,你還彎彎繞繞!”
楚回塗臉上染了醉色,嘻嘻笑道:“母妃是兒子肚子裡的蛔蟲,兒子想什麼,沒有母妃不曉得的。母妃啊,年前說要把黃家的妹妹指給我,可是真的?”
楚回塗雙眼如同偷吃了腥的貓兒似的,帶著幾分雀躍,幾分小心翼翼。
楚王妃眼珠子一轉,便猜到幾分,故意賣關子,好奇道:“姓黃的人家可多了,你說的是哪家?”
“就是焰焰坊黃老太爺那家,還能是哪家?母妃又作弄兒子。”楚回塗著急,有些不滿。
“呵,平常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當你今天是真的陪我聊天來的,竟是為個丫頭而來。”楚王妃點了點他的額頭,楚回塗壯牛似的小身板根本紋絲不動。
楚回塗笑得有幾分諂媚:“母妃啊,兒子皮肉厚實,不疼,就怕母妃疼了手。我是來陪伴母妃的,聊天也是聊天,不是剛好聊到黃妹妹麼?兒子的心裡話只肯跟母妃說。”
楚王妃臉色稍霽,笑道:“你早不提黃姑娘,晚不提黃妹妹,偏要今個提。是今天見到黃家姑娘了?”
“母妃神機妙算,我今日和朋友喝茶……”楚回塗便將楚王府惡奴仗勢欺凌百姓,口出惡言之事,義憤填膺地一一道出。
這裡面新增了多少感情/色彩,楚王妃看了一輩子的人,見了一輩子的事,哪裡有不知道的,笑了一回道:“那楊媽媽著實可惡……”喚個丫鬟來,奪了楊婆子的差事,問了下楊婆子的背景,牽扯出府裡的二管事來,這二管事是她的人,不好罰,叫來申斥一頓給楚回塗出氣。
至於擱置楊婆子丈夫的職務則是二管事有氣無處發,揣度楚王妃的心思,自作主張的。
楚回塗滿臉興奮地看著楚王妃裡裡外外的折騰,一點不覺得無趣,盤算著將這些人的下場哪天碰著金穗再告訴她。一時,楚王妃處置完了,楚回塗又問回前面的話。
楚王妃優雅地端起錦鯉戲荷壓手杯,抿口熱茶,輕笑道:“聽你說的,難得黃姑娘還如幼時一般與你談得來,說得上話,又是個體貼人,我這裡是沒二話的。只是你還未定親,這話不能亂說,壞了黃姑娘的名聲。待你定了親事,我私下先悄悄問問姚家的老太太,若是黃姑娘還沒定人家,便給你說下來……”
楚回塗在興頭上,一聽這話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攔住楚王妃的話:“母妃,我定了親事,還怎麼和黃妹妹定親?”
“你個憨貨!”楚王妃氣笑了,放下茶杯,撫摸茶杯上的紋路,輕蔑道,“我們是什麼人家?雖說你的身份不比你哥哥是世子,以後封侯是跑不掉的,還是我們楚王府的嫡子嫡孫,這身份,黃姑娘怎麼配得上?”
楚回塗眼一瞪,就要急,楚王妃忙安撫道:“我知道黃姑娘討你喜歡,我也是喜歡她的,所以才會千方百計要為你討來。可是,小六啊,我們家的門第你該曉得的,你的親事我尚且不能完全做得主,何況是你自己呢?女人這一輩子靠的是丈夫的寵愛,你要是真喜歡黃姑娘,就不該計較名分這些虛的。待黃姑娘入了門,做個二房夫人,有你罩著寵著,和正妻又有什麼不同?”
楚回塗心裡還是不舒服,這與他的期待差太遠了。
楚王妃加把火道:“除非你不是真心喜歡黃姑娘,不能保證自己永遠寵愛她。”
“我才不會!幼時沒人敢陪我玩,只有黃妹妹敢,雖說礙著身份不敢逾矩,卻只有她一個只把我當做玩伴,不會畏懼我。母妃……”楚回塗又氣又惱,卻不知該說什麼,無助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楚王妃嘆口氣道:“好孩子,當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