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還能用之外,已經是風零雲散啦。
而李漢的崛起,更是在袁世凱心頭插上了一根刺。這根刺還越來越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從四川、湖北合併之時,他便已經瞭然的看到了,未來這個國家能夠威脅到他的只有這個年輕人了。他崛起於去年的那場大亂,又有手段跟理清楚跟洋人之間的關係,甚至聽說從洋人手上拿到了不少的借款,又藉著西藏戰事搖身成為愛國將領,吞併了西藏跟甘肅更是令他的實力暴增,已經捨棄他扔出去希望他能跟雲南那位爭奪的西南王頭銜,果斷的坐上了西北王的寶座,現在的他橫兵長江中上游,又有廣大的西北腹地作為縱深,現在勢力已成的他自己想要動手也有了無從下口的感覺。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他已經不止一次有過這種感覺了,手中兵錢足備,又掌握了共和黨在未來的國會大選中爭奪席位。袁世凱毫不懷疑,以李漢的手段,湖北34席、四川33席、甘肅26席、西藏13席的國會代表他能全部掌握在手中,甚至還能從陝西、江蘇、浙江分走部分。國會總共才多少席位,不過區區八百罷了,光看這些他就佔去了一百多席了,到時候在地方握有重兵,在中央又有代言人,自己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對付他?
“江蘇那邊看樣子那個年輕人是準備徹底放棄了!”
袁世凱又想到了前幾天從南方傳過來的訊息,取消了蘇州支部、上海支部、北京支部,那個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是要表達什麼意思嗎?
眼睛猛地睜開,一雙本該渾濁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了,他突然站起身問道:“內閣不要卡著武昌遞過來的任命了,你等會回去之後批准,任命伍廷芳為甘肅民政總長!”
他已經明白了那個年輕人的意思了,原來他這一手看似是要中央為他選擇,實際上背後卻已經自己做好了打算了。
莊蘊寬啊,莊蘊寬,原來不止你小瞧了那個年輕人的手段了,這天下所有人都小瞧了他。
袁世凱心中禁不住的膽寒,他隱隱的在那個年輕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且,比他年輕的時候還要心狠,還有懂得取捨跟政治。而這,是不是代表著未來他會比自己走的更遠呢?
趙秉鈞一愣,做了個躬道:“大總統,咱們不是說好了要立那莊蘊寬為甘肅民政總長嗎?怎麼突然換了人了,這是不是跟原先的計劃不一樣?”
“哼,我們都給人騙了!”他哼了一聲,“智庵,你回去立刻起草任命徐紹楨為江蘇都督,同時下令約束張勳繼續南下,命令山東第五師往徐州移動,不妨告訴張勳,他若再往南行一步,我便抄了他的老家徐州!”
“那李漢根本沒有要保住莊蘊寬的意思,我好好奇江浙那麼重要的位子他為什麼不動呢,他倒是打了個好算計。江蘇離他的西北各地距離太遠,根本無暇分身管顧,加上在江浙咱們跟黨人的影響力都要比他強的多,原來從倒莊之初他就打定了要借這件事情清理掉共和黨內的雜音,好狠的一個年輕人,真夠狠的!”
“明面上他上報幾個名額給咱們,有讓那莊蘊寬自己選擇是否放棄江蘇的意思,實際上卻是要借咱們的手,故意換上一個其他人,這樣最後江浙一系便是心生怨恨也怪不得他。只是我卻沒有想到。既然他是打了這個主意,我便依了他了。江蘇的事情不能耽擱下去了,張勳。。。哼,吩咐第五師,他張勳要是敢不領命,就把徐州給我拿下來,咱們的刀太久沒見血了,以至於有人都快忘記了這刀有多鋒利了!”
趙秉鈞不是笨人,腦袋一轉,頓時袁世凱的意思他便明悟了**分,點了點頭,只是他還沒忘記今天來的目的,眼睛卻看向了桌子上,那封四川、湖北兩省自認貴族們搗鼓出身的什麼十四條訴狀,“那李易之咱們就這麼放任著他繼續擴張了?”
“他想得倒是挺美!”
袁世凱哼了一聲,“李易之太強,用武力恐怕咱們北洋佔不到好處,就算最後贏了,也給南北一幫小人瞧見了機會站出來鬧騰。我本來還愁著沒借口整治他呢,這不,藉口送上門來了!”
拍了拍桌子上的那封來自旗人的訴狀,“他的聯合軍政府又吞併了甘肅,依然成了地方小政府一個。擔驚受怕的不止咱們一個,恐怕便是四周也有不少黨人畏懼與他。而且,他的共和黨也是國民黨贏得國會大選的最大對手,只要咱們站出來擺好了期鎮,總有人要跟著落井下石的!”
拿起那封訴狀在手上把玩了一陣,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猛地抬起頭來道:“現在知道這訴狀的人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