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有些阿諛奉承之意。
李漢聞言心中一笑,馮玉祥這個標準的官宦子弟,看來這兩年給他那孃舅陸建章管教的懂了輕重分寸,可惜也失去了革命黨人特有的銳氣。不過他能跟潘榘楹的人一起過來,八成是受到了他那位孃舅影響了。
對於二十師,李漢明顯是十分拉攏的,不過他仍不動聲色的打起官腔,道:“有勞潘將軍跟諸位二十師的弟兄瞧得起,諸位盛讚漢愧不敢當。不知道諸位此次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回巡閱使的話,我們三人這次受到潘將軍跟二十師的諸將士的委託前來,是向巡閱使投誠的!”這回說話的又變成了馮玉祥,對方的回答倒是不出李漢的意料。
“是嗎,這可是個值得慶賀的好訊息。潘將軍跟諸位能夠深明大義,我是很欣慰的。前幾天南京馮國璋將軍攜第二軍的全體將士,向我護**輸誠,結果我南方的戰事已經基本上平息。現在潘將軍跟二十師的諸位也能做出如此明智的選擇,這就說明護**才是眾望所歸。聽說現在你們二十師就駐紮在察哈爾地區,如果你們能配合我護**掌握了察哈爾跟熱河,二十師就為革命立下大功,將來革命成功,諸位也都是護國之功臣。”
誰說談判了之後就沒有戰爭,談判桌上不是打,你來我往的陰謀詭計也一樣自始至終都未停下。
對於護**而言,只要想打吃掉潘榘楹的二十師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綏遠跟察哈爾的確也均數都在護**的菜桌之上,吃起來很容易,總參謀部甚至配合他再做和談中趁機尋事,發動一場軍事打擊摧毀或吞併二十師的方案了。這多少還是跟二十師現在待得位置有關,即可守北京大門,又可放關內關外。現在,潘榘楹主動派人前來示好,此舉固然是他投機政治的需要。但對於護**跟他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不需要在動用些極可能觸怒洋人的小手段,在更加逼近北京的同時,也贏得了談判桌上的更大優勢。
“巡閱使說得是,咱們二十師的弟兄們最是心向革命,潘帥本人在北京幾次要調咱們二十師南下與護**為難的時候,都給他以不願私開內戰,槍口對準護**的袍澤們擋了回去。為此他還引得袁總統不滿,幾次陸軍部都威脅要撤換到他。”
這次開口的則是那個叫王金貴的年輕人,說得是聲情並茂,給潘榘楹臉上不知道貼了多少金光紙。李漢等人在一旁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天曉得潘榘楹再給他幾個膽,袁世凱在的時候,他敢對北京說半個不字。都說是牆倒眾人推,這袁世凱一去,任誰看到北洋集團日暮西山,都跳出來敢對他橫加指責了!
不過雖然心裡暗感好笑,李漢跟陳天祥對視了一眼,均都看了出來二十師內恐怕現在也不是一條心。比如那馮玉祥明顯就給他的兩個同伴說不到一起去,他們兩人開口的時候,他只是在一旁點頭卻不接話。看樣子他這一次前來,不是其孃舅陸建章的試探,便是受到潘榘楹的威迫了。
潘榘楹是個老滑頭,倘若他真想向李漢投誠,如何不能直接在前線向熊秉坤移交防區。現在看來,恐怕雖說瞧見了北洋的糜爛為了保住自己手上的權力而有了動作,但是潘榘楹恐怕不僅與護**取得聯絡,同時也繼續維持著北京方面的聯絡,他是想兩面下注。邊走邊看,不過相比北京,他還是更看好護**這邊。
現在的潘榘楹,與其說是一個軍閥,不如說更像一個政客。哪邊贏的機會大他就向哪邊靠攏,這不僅是生存的謀略,更是發展的謀略。本來李漢的贏面是大得多的,但是他也有顧慮,那就是洋人。李漢因為西藏得罪了英國人在國內不是什麼新聞。他這一次瞧見英國人同樣上陣幫助北京前後奔走,又琢磨李漢麾下勢大,一旦投靠了恐怕難以出頭。而北京那邊則因為軍事上受到打擊損失慘重,以後少不了要拉攏他這樣的領兵之將。左右看,看左邊也佔優勢,看右邊也是好局面,也是因為如此,他才耽擱遲疑了許久,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如果袁世凱沒有被炸死,潘榘楹不會這麼快就向護**方面示好,但是眼看著和談一天持續一天,國內的報道也越發不利於北京,他總算是敲定了主意,立刻派出了代表,向護**這邊探路輸誠。
沒辦法,北洋集團若是沒有一位袁世凱一樣的梟雄在此時力挽狂瀾,曾經雄霸國內壓制的北洋集團已經徹底沒落了。
洋人扶持的確重要,可潘榘楹也想起來了,北洋有英國扶持,可李漢也有德國人那。這麼一算撇開了洋人的因素之後,潘榘楹果斷的將籌碼壓在了手握數十萬重兵的李漢身上。
這個時代的民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