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桂朱植兩兄弟帶頭,其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孩子也跟著鬧騰起來。
如果換做往日,齊泰早就喝令他們停止喧譁了。
然而,今天他卻跟沒事人似的,故意裝作沒聽見。
齊泰以前挺喜歡朱允炆的,可是透過這次的事情,讓他對這孩子也心生不滿。
在他看來小孩子間就算有點摩擦,哪怕打得哭哭啼啼都是小事,但這種背後告狀就關乎人品問題了。
相對來說,朱允熥皮歸皮,鬧歸鬧,但不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心懷大仁大義。
這才是齊泰最欣賞朱允熥的一點,願意暗地裡支援他的原因。
否則光靠那一百兩銀子的月俸,就想僱一個翰林去他的書店當兼職,未免過於異想天開了。
在大本堂內鬧哄哄一片的時候,大本堂外伺候的太監紛紛豎起了耳朵。
他們都是秦德順精挑細選的人,專門過來替他盯梢的。
朱允炆見朱允熥敢直呼自己姓名,氣得臉上一陣潮紅。
“朱允熥,你你……”
“少廢話,趕緊說敢不敢跟!”
“你要是敢跟,咱們一起讓先生授課,下午一起接受先生檢查!”
“誰完不成,誰就自己去找皇爺爺挨板子!”
“我我……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呢!”
朱允熥見朱允炆這般說,不屑的撇撇嘴。
其他人見狀趕忙起鬨架秧子,紛紛拍著桌子大喊大叫。
“朱允炆慫啦!”
“皇宮做題家慫啦!”
自打朱允熥提出“皇宮做題家”這個概念,大本堂內的一眾皇子就都接受了這個外號。
只不過他們平時多少還注意點影響,只是私底下說說,很少有當面挑破的。
現在見朱允炆色厲內荏不敢應戰,他們可不管那些了,真就是怎麼難聽怎麼說。
朱允炆被這些人一激,氣得“哇”的一聲哭出來,然後哭唧唧地跑出大本堂。
朱允熥不屑地看了眼朱允炆離開的背影,心裡暗暗哀嘆,大明的江山就落在此人肩上,他能扛得動嗎?
“齊先生,既然朱允炆不敢應戰,那我就降五百吧……”
齊泰一聽這話當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想得美!”
“你都把人給嚇哭了,還想跟本先生講價?”
“從今以後,你每天的功課就是兩千字,少一個字我就去告御狀!”
“啊……”
朱允熥聽齊泰這麼說,只感覺自己上當了。
“齊先生,你陰我!”
齊泰聽到朱允熥的抱怨也不解釋,只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朱允熥,剛剛那大話可是你說出去的,大本堂裡這麼多人都見證著呢,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朱允熥明知道齊泰在“激”他,但他看到朱允炆吃癟,心裡就是一陣暗爽。
“當然算數!”
“既然我剛剛把大話說了,那我以後的功課就兩千字好啦!”
大本堂內的一眾學渣見朱允熥如此豪氣,不約而同地為其鼓掌叫好。
只是有一點小意外,在一片叫好聲裡,叫聲最大的既不是朱桂,也不是朱植,而是朱允炆的胞弟朱允熞。
朱允熥詫異地看著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暗道這孫子是咋了,沒理由高興成這樣吧?
殊不知,朱棡散播了朱允炆告狀的事情,朱允熞則出賣了大哥,把他躲在屋裡看小黃書的事給抖落出來了。
這也是大本堂內的皇子們集體炸毛的原因所在,他們生怕哪一天跟這孫子玩得好好的,然後他轉過頭就去父皇那兒把他們給賣了。
……
錦衣衛詔獄,天字第一號牢房內。
二虎光著膀子,左手一隻雞,右手一個肘子,啃得那叫一個歡實,饞得對面牢房裡的一干人犯口水都淌成瀑布了。
兩個獄卒在一旁伺候著,一個扇扇子,一個拿毛巾,時不時的還給虎爺擦擦汗。
雖說二虎住的乃是中的牢房,但牢房就是牢房,四面高牆,密不透風,還埋入地下五尺深,想不憋悶都難。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則站在外邊,一個勁地噓寒問暖,想勸二虎去外邊吃。
然而,不管他怎麼勸說,二虎都是不為所動,哪怕熱得渾身冒汗,也死賴在牢房裡不走。
“皇爺說讓我蹲大牢,我就得老老實實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