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之所以在錦衣衛之外另闢一情報網路,就是怕二虎那廝不懂得分寸,由著大孫的性子胡來。
因此才有了秦德順收王德為義子之事,同時又把京裡各王府太監聯絡起來,形成一個隱秘的情報網,專門替他盯著小逆孫。
“有沒有說什麼事?”
“之前王德倒是派人傳話,說是有國子監的生員手抄三皇孫的書販賣,三皇孫曾揚言將他們一網打盡……”
老朱聞言鬱悶地一頭栽倒在床上,痛斥某逆孫的不開眼。
“這逆孫是掉錢眼裡了吧,咋連這點錢都不放過喲!”
秦德順見皇爺這樣,心裡也是一陣腹誹,好像您老把錢看得不重似的。搞不好三皇孫這毛病,都是跟您老學的哩,嘿嘿嘿……
“派人去北鎮撫司那邊盯著點,要是那逆孫再敢大肆株連,你們不用請旨,可以當場將其捆了送到宮裡來!”
“諾!”
……
北鎮撫司大牢。
解奎自打被抓進來,就一直被幾個錦衣衛連番審問。
雖說錦衣衛沒對他用刑,但他們對別人用刑啊。聽著走廊裡傳來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他都被嚇得尿了好幾回了……
“幾位軍爺饒命,晚生真的不知道這事犯法呀!”
“幾位軍爺放了晚生,晚生保證出去之後再也不幹這營生了,嗚嗚嗚……”
徐六子一腳踩在椅子上,惡狠狠地盯著解奎。
“咱讓你交代同夥!”
“同夥知道不,就是跟你一起幹這營生的人!”
“你不供出來百人,你休想從這裡出去!”
“我……我……嗚嗚嗚……”
解奎幾次都差點供出同夥了,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剩下滿嘴的嗚咽聲。
他太知道錦衣衛的可怕了,一旦國子監的生員跟他們扯上關係,哪怕只是受了誣陷被抓進來,也會被祭酒立馬開除學籍!
畢竟,放眼大明各個衙門,誰敢跟錦衣衛對著幹?
徐六子一直默默觀察著解奎的反應,見他的心理防線快破了,不由對著隔壁喊了一嗓子。
“你們那邊幹嘛呢,咋沒動靜了,趕緊整出點動靜,給咱們的秀才老爺聽聽!”
隔壁牢房的人聞言,立馬答應一聲,隨即皮鞭子甩的啪啪響,打的另一間牢房裡的人嗚哇直叫。
解奎聽到這動靜,臉上嚇得更白了,身體哆嗦的也更厲害……
就在他快受不了之時,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以及幾個獄卒討好的說話聲。
“三皇孫,您咋還來這等腌臢之地了!”
“沒對人用刑吧?”
“沒有沒有,六爺這次斯文得很!”
“三殿下,就是這間牢房!”
隨著一陣“吱嘎”聲響,牢房大門被人從外邊推開,走進來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少年。
解奎一看到這人,立馬哭唧唧爬過去。
“貴人饒命呀,晚生再也不敢啦,求貴人放晚生一條生路吧,嗚嗚嗚……”
朱允熥沒看解奎,而是先看了徐六子一眼。
“確定手續合法吧?”
“三皇孫放心,這次絕對合法,我們透過考證,他家祖上一百年前跟姓胡的聯過姻,他祖奶奶出自胡姓,可以勉強定成胡黨!”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卑職只是開具了傳喚文書,咱們現在只是傳他過來問幾句話,絕對不是羈押!”
朱允熥聞言點點頭,對徐六子的文明執法表示滿意。
“以後就這麼幹,千萬不能再落人口實!”
“卑職明白!”
“這人招了嗎?”
“回三皇孫殿下,這人還有幾分硬氣,一直扛到現在還沒招。”
“但卑職估計也快扛不住了,再餓上他兩頓,保證啥事都能招出來!”
朱允炆聞言擺擺手道。
“不招就算了,本就不是啥大事,打上幾板子放出去就行了!”
“卑職遵命!”
朱允熥見邊上有個椅子,只是瞅了一眼,立馬有錦衣衛小旗用袖子擦乾淨,然後顛顛的給他搬過來。
朱允熥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解奎閒聊著。
“我不問你同夥,只是隨便問問你們的買賣。”
“聽說你們一本賣得挺貴,比書店裡正版賣的都貴,有這回事嗎?”
徐六子見解奎依然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