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被父皇反手抱住了。
“老三,咱總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嗚嗚嗚……”
老朱哭的很傷心,但卻沒人懂他的傷心。
自從太子薨逝,他第一時間就給分封到各地的皇子們送信,希望他們趕回來送別他們的大哥。
然而,信件送出去十幾天了,卻沒有一個皇子趕回來,怎能不讓他感到痛心?
一想到大兒至今不能下葬,每日靠冰塊在烈日中苦苦煎熬,他的心痛的更是幾乎要碎掉。
現在近在咫尺的周王、楚王沒到,遠在晉陽晉王倒先到了。
老朱在倍感欣慰的同時,心裡剩下的全是感動,以及對上蒼的感激。
總算他們老朱家,還有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
老朱抱著朱棡哭了好一會兒,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一邊拿袖子擦著眼淚,一邊拉著朱棡的手敘話。
“老三,你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回稟父皇,兒臣接到大哥薨逝的訊息,就晝夜兼程的往回趕,生怕趕不及見大哥最後一眼。”
“換馬不換人?”
“嗯!”
“跑死了幾匹馬?”
“幾十匹……”
老朱聽到這話重重的拍了拍朱棡的肩膀。
“老三,父皇果然沒看錯你,你能有這個心,也不枉你大哥厚待你一場!”
朱棡見父皇如此稱讚自己,臉上沒有任何欣喜,反而悲慼之色更重。
“父皇,這一路上生怕回來晚了,讓您和大哥久等……”
老朱聞言仰頭望了望天,深吸一口氣悵然道。
“你很好!”
“你不僅沒晚,反而是第一個趕回來的……”
朱棡聽到這話當即一愣,滿臉不解的問道。
“怎麼可能?”
“五弟、六弟他們的封地,不是離京很近嗎?”
老朱聽到這倆人,黑著一張臉道。
“別跟我提那兩隻白眼狼,咱和你大哥,算是白疼他們一場了!”
朱棡一聽到這話,心裡也很是氣憤。
自己路途遙遠,就算晚回來幾天也還正常。可那兩人一個在開封,一個在長沙,哪個不比自己近,竟然到現在還沒到,實在是不當人子。
老朱顯然不想提那些個逆子,在跟老三說了幾句話後,眼神突然瞟向鬼鬼祟祟二人組。
“老三,你咋把這倆孽障帶回來了?”
朱允熥聽到這話,嚇得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大冤種三叔告他的刁狀,讓他再挨老朱的毒打。
這老頭看上去幹瘦乾瘦的,打人可疼了!
“皇爺爺,我只是……”
“你給咱閉嘴!”
“咱問你了嗎?”
“沒規沒矩!”
老朱呵斥完朱允熥,轉過頭拉住老三的手語氣溫和的問道。
“老三,咱現在誰都不信就信你!”
“你跟咱說,是不是這小逆孫在外邊鬧出什麼禍事來了?”
“回稟父皇,兒臣進城之時,正好看到他跟朱桂從秦月樓……”
朱允熥聽到這三個字,額頭上登時冒汗,心道這大冤種三叔咋還編瞎話呢?
朱桂更是緊張,嚇得臉都白了。
要是真坐實了這個罪名,他能被父皇給打死!
“三叔,你咋能憑空汙人清白,我沒去那種地方!”
老朱聽到“秦月樓”三個字的時候,還只是覺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兒聽說過這個名字。
現在看到朱允熥這般急切的辯白,當即想到秦月樓是個什麼玩意了,這不是朱爽那個逆子偷開的妓院嗎?
“朱桂,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去那等腌臢之地,咱今天若是不重重懲罰你,將來讓你去了封國那還得了!”
朱桂聽到這話,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下了,磕頭如搗蒜的說道。
“父皇,我沒有,你別聽三哥胡說,我們真的只是路過……”
朱元璋沒搭理朱桂的辯白,轉頭看向一臉不忿的朱允熥。
“還有你!”
“毛都沒長齊呢,就去那種地方鬼混,將來長大了還不得把咱的太廟給燒了?”
“來人!”
“把這對不要臉的叔侄拖下去,每人重打三十大板!”
朱桂見錦衣衛來拖自己,嚇得差點尿褲子。
“父皇,我冤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