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義逮捕中也無所謂!
僵持片刻,楊帆不自在地回臥室玩電腦去了,夏雨在廚房忙這忙那,看來對這表哥的到來歡喜得很。我硬著頭皮坐在客廳裡與蔡小田“攀談”,這樣的談話真是令我窒息。
蔡小田呢,似乎因為有了臉上那塊潰爛得一塌糊塗的傷疤的作用,他對一切表現得不那麼在乎了。在我的坐立不安之中,蔡小田輕聲問:“你們想去哪裡?以後怎麼打算?”我說:“不知道!”他似乎沒料到我回答得這麼簡明扼要,倒是愕然地停頓了一下,見我挺尷尬,他又扯開話題問我這些時間有沒有寫什麼東西,我還是冷冷地說沒有。就這樣一冷一淡地說了幾句閒話,蔡小田又開始了他久違的滔滔不絕:
“我現在全身心都放到寫作上來了,今年八月我又出了一本書,現在正在寫一本魔幻小說。Xing愛也就那麼一回事吧,沒有女人不是照樣能活下去麼?我長得醜,我毀了容,但我的生活照樣愜意得很。我每到一個地方,筆會、籤售會、研討會應接不暇,他們都尊重我,這難道還不夠?我現在用親情與友情替代愛情,除了你的家人,世間上沒人會全心全意地對你。人活一輩子也就那麼一回事兒,司馬遷受了宮刑不照樣寫出了萬古流芳的《史記》嗎?我現在想的就是不斷地沉澱思想,爭取在有生之年,多留下幾本耐讀的文學作品……呃,我曾經年少衝動,影響過你與小帆,真是對不起……”
我突然有些愧疚地問:“你的臉怎麼樣?”
蔡小田淡淡地笑了笑,說:“沒事,這臉毀了也罷,我現在的心態是越醜越好。”現在,我的大腦又開始混亂起來——這個我曾經的偶像,後來的仇人,現在竟又以朋友的方式與我促膝而談。迷糊中只聽蔡小田繼續說道:“大家畢竟朋友一場,我最近買了輛夏利,你說個地方吧,我可以送你們出去。”我說不用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便說:“放心吧,我這也是幫夏雨一個忙,你們難道打算在這兒待一輩子?她不是準備和那個副總經理結婚了嗎?”見我已經心動,蔡小田最後以一種真誠的命令口吻說道:“你去和她商量一下吧,我只幫你們這一次!”
我與楊帆在臥室裡討論了很久,想夏雨不久就要嫁人了,公安部門也會利用IP段漸次縮小範圍,我們的確不可能永遠待在這裡。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蔡小田那句“除了你的家人,世間上沒有人會真心對你”說得對,想了想還是給大哥掛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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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機一通就被李小山結束通話了,等了十多分鐘,大哥才用手機回撥過來,開口便罵道:“小峰!你這兔崽子,你怎麼……”但語調裡卻全是關懷與在乎的口吻,我突然有些感動:好幾次給大哥電話聊得都挺膚淺,每每都是敷衍過去的,而這時候聽到他激動的訓斥,一股親情間的暖意油然而生。
剛開始李小山有點勸我“棄暗投明”的味道,但聽了我對楊帆堅定不移的表白,以及楊帆無辜至極的誤殺,他嘆了口氣,說:“我這邊暫時還沒有被警察監控,你們能不能過來?”我想了想,指出“有個朋友能夠幫忙”。李小山沉思片刻,對我說道:“那快記下你大嫂的手機號,到時來了成都叫她來接你——她有辦法。”
於是,我與楊帆決定:向成都進發。
蔡小田到樓下買熟食去了,夏雨正在忙著收拾東西,我與楊帆則坐在臥室裡,喬裝打扮。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穿上了西裝戴上了領帶,頭髮上抹了摩絲,與通緝令上的那個文學青年已經大相徑庭。楊帆穿的是夏雨的工作服,頭髮也像夏雨一樣紮起了馬尾,又大致塗抹了一番,也與照片上的美女判若兩人——其實她不用打扮估計人們也認不出她了,這些亡命歲月中留下的憔悴病態,與她曾經的光彩亮麗已不可同日而語。
第90節:成都 一輛夏利從東到西(3)
臨行之前,自然又打了好幾個電話。肖曉萍說,我們的兒子“蕭鑫”一切安好,才短短一個半月,小傢伙已經長了五斤多肉,而且連半點小毛病也沒有。蕭金貴也說,陳四沒有再提起上訴,看來已經必死無疑,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寄點錢給陳四的爸媽。楊帆舅舅說,因楊母身體欠佳的原因,手術日期要推遲至一月二日,但一切進展還算順利。聾啞學校的周阿姨說,那些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贊助,全部因那次惡劣的事件付諸東流,孩子們不得不再過上節衣縮食的日子。另外有一個好訊息,小公主被杭州市聾啞學校接走了,據說那兒的老師看中了她的舞蹈天賦,準備給予特殊培養。還有一個壞訊息,小石頭的聽力每況愈下,估計再過三四個月,他將徹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