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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在乎什麼?——只要我和楊帆把孩子的身世隱藏下去,他就是我的親生兒子,李氏香火的傳遞還有我大哥。
我到底心疼什麼?——那小孩早在我們相愛之前就播種下去,他們的愛情早已經遠去,現在的楊帆明顯是愛我的。
我們都是樂觀的人。只要楊帆愛著我,這個孩子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
蕭金貴常常派他老婆過來給“吳小妹”支招,每天見到我,他都會以一種喜氣洋洋的口吻讚道:“恭喜呀,恭喜!就快當爸爸了,可喜可賀呀!”我只有不斷賠著笑說“謝謝”,起初心頭酸澀得很,但到後來也就真心實意地接受了這些恭賀。
七月的炎夏,洗澡是個難題。
我們的房子只有一個單間,自然沒有廁所廚房浴室。廚房可以用簡易的鍋碗瓢盆取代,不遠處也有一個公用廁所,而洗澡就只有進小店開設的浴室了。但洗一個最便宜的澡都要兩塊錢,差不多夠我們買兩斤大米,五個饅頭了。特別是在夏天,能夠每天沖涼成了我們這群打工者最奢侈的事。常常為了節約錢,大夥兒不得不在大熱天仍然保持著一星期只洗一次澡的習慣。到了晚上,我們只能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用毛巾蘸水來一一擦拭。這是件極為難堪的事情,卻又無可奈何。
我和楊帆再沒有過任何過激的行為,甚至在她換衣服、擦澡的時候,我都會自覺地候在外邊。我們之間唯一保留的親密接觸就是牽手了,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曖昧方式。漸漸的,我們間的笑容也開始得以復甦。雖然腰又胖了一小圈,但楊帆仍然“強迫”我每天觀賞她半小時的“孕婦舞”。沒有大風的夜晚,我們依然會沿著高速公路踱到梅村公園,一邊坐在鞦韆上,一邊聽著收音機裡的歌謠。楊帆的腰粗了,舞步笨了,但嗓子還好。我們雖已不再知曉最新流行的音樂,但那些經典的歌謠,依然能夠給我們帶來祥和的幸福與涼爽。
每天晚上,我們依然要背靠著背看一兩小時的書,靈感來的時候,楊帆仍然會抽出《女生日記》瘋狂地龍飛鳳舞。寫字的時候,她當然還得虎視眈眈地盯著我,以防我來偷看。每個星期依舊有廉價至極的雞鴨和白鰱鯽魚,為了小寶寶的健康出生,晚上的鬼故事也調成了育兒早知道節目。那位顯然是胖女人的女主播,語調平緩地告訴我們生兒育女中的禁忌,楊帆呢,則握著筆嚴肅地對著收音機,準備隨時記下一些要訣。
我也已經不再討厭那個腹中的孩子,他的父親是我的兄弟,他的母親是我最愛的女人,而我又不討厭可愛的孩子,我應該愛憐他才對。他的父親已經死去,他的母親誤殺了他的父親,活得也膽戰心驚,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他更可憐的孩子了。
第52節:杭州 國酒茅臺夏雨(2)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成為這孩子名副其實的爸爸,而且越到後來越像那麼一回事兒。在這段時間裡,我常常像一個父親般撫摸著楊帆的微微凸起的腹部,俯耳傾聽小傢伙在肚中的舉動。後來蕭金貴送了一本起名字的書給我,我和楊帆每晚都要為此好生辯論一番。每一天,我像一個將為人父的青年那樣忙碌著,覺得特充實。如果記憶能夠更改,那麼我已經在一段生痛難過的背後,將這孩子就是我親生兒子的虛構,植入了我的大腦。只有在很少的日子裡,當與楊帆背對背看書的時候,我心中突然就會湧起一種生活的悲愴感。
肖曉萍也常來找“吳姐”玩。她們的文化水平雖不一樣,但女人在一起,就總有許多嘮嗑不完的東西,慢慢的也成了好朋友。甚至有一天,肖曉萍竟不無羨慕地讚歎道:“我要是有個孩子該多好啊!”楊帆說:“是女人都能生的啊!”肖曉萍的臉色突然就有些變了。
劉義也莫名其妙地眼饞了,他對我說:“小峰你真行,這麼早就弄出了一個兒子。”我辛酸地笑笑,覺得他的話就像是嘲諷我一般。不料劉義竟然對我信誓旦旦地預言道:“我也要儘快弄個兒子!”我苦笑不已,想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那麼急著抱兒子?我曾經對自己的前途設想為:“二十八九歲結婚,三十歲再營造下一代。”現在的我們一事無成,又有“前科”在身,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要孩子呢?
沒想到劉義真的較了真。有一次我陪他打牌時,肖曉萍過來找他,劉義竟大咧咧地說道:“走,我們回去整個兒子出來!”肖曉萍臉紅了又紅,卻跟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