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笑容,楊濤還沒有發現,內心的潛意識中,他已經把猴子精鞦韆當作老天賜給自己的禮物了,要不然能用攤上這種詞嗎?
一路走出來,竟沒遇見半個僕人,楊濤心中奇怪,轉念一想,哦,這幫人定然是去翻修書房了,他覺得十分高興,暗道自家這些白吃飽總算沒用吩咐也知道幹一件正經事了。剛想到這裡,便見到迎面奔過來一個小廝,臉上身上都是灰塵,髒的連楊濤都認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了。眼看著他走的十分匆忙,還一邊低著頭大聲的哭,楊濤以為他是在翻修書房的時候受了傷,所以哭著去找醫生。
他再次欣慰的感嘆,卻聽身後的鞦韆喃喃道:“那個笨蛋,再不出聲提醒他就要撞在你身上了。”一句話讓那小廝抬起頭來,楊濤看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感念他幹活的積極認真,因此面上露出笑容,準備好好的褒獎這小廝幾句,恩,賞錢也是一定要給的,要號召全府的下人們都向這小廝學習,因此不能小氣,怎麼著也要賞上十兩銀子,才能引起其他僕人的羨慕。
他一邊想一邊張開嘴巴,剛說了一句:“不錯,很不錯……”不等把下面的鼓勵褒獎話語說出來,便見那小廝愣住了,接著他就像是見鬼似的的“媽呀”慘叫一聲,然後撒開腳丫就往後跑,一邊跑一邊還嘶聲大喊著:“詐屍了,少爺和鞦韆詐屍了,媽呀……”
楊濤愣在了那裡,滿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他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那……那混蛋在喊什麼?詐……詐屍了?竟敢說他和鞦韆是詐屍了。怒氣逐漸在心中積聚,最後變為怒不可遏,他大踏步往前走,一邊大聲道:“混賬東西,你給我站住,說誰詐屍了呢?少爺我的樣子像是殭屍嗎?”
鞦韆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和飛劍山桃議論著:“恩恩恩,那個小廝真的是很可惡啊,竟然敢說我們是詐屍了,楊桃也就算了,反正他平常陰沈著臉,本來就很像殭屍嘛,不過我猴子精鞦韆居然也會被錯認,不可原諒,實在是不可原諒,像我這樣嫵媚婀娜的絕色妖精,頂多就是被人聯想成狐狸精罷了,怎麼會和殭屍掛上邊兒呢?”
山桃不住聲的附和道:“對啊對啊,你說的那個楊桃,真的很像殭屍啊,他的表情老是陰沈沈的,如果身上再長一層白毛,就算真的殭屍來到他面前,也真假難辨了,哈哈哈……”一妖一飛劍在後面偷偷的笑著,鞦韆還敲了山桃一下:“好了,小聲點兒,讓楊桃聽見就不好了,他自尊心會受傷的。”
楊濤氣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磨著牙齒在心裡恨恨的罵:“該死的猴子精,竟然敢說我是殭屍,哼哼,等著吧,看我將來怎麼收拾你,殭屍配妖怪,我們倒是絕配啊……”他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意,不過當他看到書房中圍著一大幫人,個個都在那賣力工作的時候,那絲猙獰的笑意便都被感動取代了。
自己府裡的下人們什麼時候這樣勤勞過。楊濤感嘆:果然人是需要經過磨難才能發揮出本性中的美好一面啊,不然人家怎麼都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呢。因為感動,楊濤竟然前所未有的浮想聯翩起來。
“兒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拉長了韻調的痛哭打斷了楊濤的聯想,他回過神來,無言的看著在廢墟邊上,一張太師椅中坐著他風韻尤存的孃親,聽她一聲聲的痛哭著:“兒啊,你和鞦韆在天有靈,就讓娘趕緊找出你們的屍體入土為安吧,閒暇時候要回來看看娘,嗚嗚嗚……你這個不孝子啊,怎麼就忍心丟下娘一個人,讓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嗚嗚嗚……”
楊濤的臉由白轉青由青轉紅,最後轉變為徹底的黑色,在他身後,鞦韆也是一臉的黑線,喃喃道:“老天,老夫人……她不會以為我們死了吧?她……她怎麼會這麼以為呢?”話音剛落,就聽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一聲驚恐的呼喚:“老夫人,少爺和鞦韆詐屍了,他們走的好快啊,小的躲在樹後,親眼看著他們嗖嗖的就過去了……”隨著話音,先前喊著他們詐屍了的小廝從廢墟的後面奔跑出來,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空前的恐慌。
楊濤的肺都快氣炸了,他已經無心去弄清楚這幫人為什麼就會認定他和鞦韆死了的原因,大踏步跨上前,用力的大吼一聲:“夠了,就憑你們這些白吃飽的工作速度,我和鞦韆要真的是在廢墟下,也被你們這一聲一聲的給哭死了。”
人群立刻炸了鍋,所有僕人動作整齊劃一的聚集到老夫人身後,由此可見這個保護傘平日的力度。楊濤黑著臉上前,對驚疑不定的老夫人道:“娘,我沒死,書房雖然塌了,不過我和鞦韆都逃了出來,但因為身上髒了,我們便去浴室裡洗了一下。沒想到你們就會以為我倆已經死了。”